费孝川平静回到办公室里,坐下后的第一反应是唤醒电脑屏幕。
可屏幕被唤醒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人?
费孝川微微扯了扯唇角。
临近下班,费孝川的电话打了进来,让她进去煮杯咖啡。
夏枢认真忙碌着,把咖啡煮好端到他手边。
费孝川很满意她对咖啡甜度的把控,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就像她给人的感觉。
“手上工作很多?”费孝川突然松开鼠标,端起咖啡时抬眸看了她一眼。
夏枢摇头:“没有很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费孝川没答话,夏枢想起中午她跟费默唐的对话,于是笑着解释道:“噢,我说工作多是骗默唐的。”
见她用这么轻快的语气说她骗默唐,费孝川挑眉问她:“骗他做什么?”
“骗他……”夏枢突然语塞。
“嗯。”费孝川轻应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夏枢脸上带着些歉意:“他说他给我买了一条项链,我猜想恐怕价格不菲……一时间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
夏枢抿唇笑:“所以我告诉他最近我都要加班。”
费孝川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这种天真的笑容实在从她脸上少见。费默唐是他儿子,到底是知子莫若父,她很快就会知道用那句话搪塞费默唐的后果。
夏枢为费孝川这意味深长地一眼而感到不解,顿了顿,局促地为中午的话主动道歉:“费总,中午我对默唐说的那句话……您没生我的气吧?”“哪一句?”费孝川这下倒是用认真且求教的眼神等着她回答。
夏枢迎着他的视线,只觉得像是一池暗藏无底旋涡的寒潭,幽深得难以窥探。
哪一句?
他听到的不止是最后那句?
空气里骤然被时间撕扯出一些细微的火花,有些东西在胸腔里叫嚣着膨胀。
费孝川把她此刻的紧张作为咖啡里的一味绝佳调味剂。
“我觉得我没有说错。”夏枢没有回答是哪一句,而是鼓足勇气,直接承认。
费孝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果然她朝他走近一步,笃定道:“我是您的人。”
费孝川对她的答案未置可否,表情也瞧不出太大波动,许久后才堪堪发问:“那你还要道歉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突然从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在我心里,您不是替身,您是最独一无二,谁也代替不了的存在。”她目光闪动,望着他,眼里含着诉不尽的痴和不敢诉尽的怯。
像一只笼中鸟小心翼翼壮着胆子向笼外的人靠近,明明弱小的是它,却害怕将笼外的人惊走。
费孝川将她忐忑不安的情绪和微颤的身体尽收眼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枢眼底的光彩慢慢消逝,因为她发现费孝川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反而连唇边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也被熨平。
夏枢不自觉微拧眉头,只觉得上位者的威压朝她源源不断侵袭而来。
他生气了?为什么?
夏枢没有多想,咬着唇上前,堪堪朝他伸出双手手心。这是独属于他跟她之间的惩罚和道歉方式。
可惜,这次落到她手心的不是他冰凉表带的抽打,也不是干脆就是那块表,而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出去吧。”
出去吧。
这次的他,反应平平。
回到工位的那一刻,夏枢忍不住回想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说,刚才清醒的话太过冒进和唐突,以至于让他感到失控和不悦?
临下班前,魏凇打来电话,邀她晚上一起聚一聚
她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