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示意凌云彻坐在石阶上。
他们两个还是跟从前一样，依旧无话不谈。
就仿佛此刻的她不是后妃，凌云彻也不是侍卫，他们两个只是可以相互互诉衷肠的知心好友。
丝毫没有边界感。
如懿偏过头，注视着并排而坐的凌云彻，开口道，“海兰刚刚对你说话有些冲，本宫替她为你道歉。”
凌云彻摆手不敢应承。
“不不不，娘娘，您不必道歉，愉妃娘娘可能是怕微臣这么晚过来叨扰到您。”
惢心听了都觉得无语。
站在后面心里默默吐槽着，“知道叨扰还来，你这样一来我又得晚点睡觉了。”
似乎是惢心站在这里影响到如懿与凌云彻聊天了，于是如懿回过头看向惢心，听起来怪善解人意似的说道，“惢心，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儿本宫与凌云彻说会话就回去。”
娘娘都发话了，惢心只好退了下去。
现下更是四下无人，俩人就这样坐在这里聊天，浑然不觉这样的行为究竟有多么不妥。
惢心走了，凌云彻浑身像是泄了气一般，瞬间瘫软下来。
心事全都挂在了脸上，如懿很难看不出来。
只见如懿手中捏着扇柄，轻轻的扇动着，笑着询问道，“又是跟卫嬿婉有关系吗？”
“娘娘，嬿婉她，似乎跟了一个太监。”
如懿双眼瞪大，随后闪了闪，厚唇微张，好似听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惊呼道，“跟了太监？她就这么自甘下贱吗？”
她可真不愧是跟凌云彻无话不谈的好友，就连用在卫嬿婉身上的词都是一样的。简直太有默契了。
“我也是跟她这么说的，现在嬿婉要跟我划清关系。”
聊着聊着，凌云彻在如懿的面前甚至开始自称一个我字，这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绝对会挨顿板子。
见他如此伤心，如懿的视线却看似不经意的扫向凌云彻脚上的靴子，随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简直难掩心中的喜悦。
没想到他还穿着自己亲自做的靴子。
顿了顿，如懿笑着开口道，“凌云彻，如果卫嬿婉要跟你划清关系那就这么算了吧，一个跟太监对食的宫女……”
后半句如懿就算是没再继续往下说，凌云彻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凌云彻的脸上难掩失落，垂头丧气道，“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可是为什么呢？她都这样对你了，如果是本宫，那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这捧一手，踩一脚的行为也就只有凌云彻受用。
换做是旁人，说不定白眼都得翻到天上去。
“娘娘，我跟嬿婉自幼一起长大，就算是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了，也不想看她就这样跳进火坑里。”
凌云彻说着说着，眼里开始闪烁着星光，幻想着自己已经成为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
而如懿则是撑着下巴，始终偏着头，眸中盈盈带笑的望着凌云彻。
欣赏之意不言而喻。
似乎在这一刻，两颗心又靠近了半分。
一直聊到凌云彻有些困倦了，这才起身跟如懿告别。“娘娘，今日跟您聊完过后心中的郁结已经消散，不管今后她会如何，只希望能在娘娘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照拂她一把。”
看呐，他是多么大度，就连自己被卫嬿婉伤的那么深都不忘跟娘娘说一声帮忙照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