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上马车后会收到这样的提问,曼灵瑶在心下叹气罢后摇头否认:
“父亲想多了,女儿与太子殿下并不熟悉。”
说罢这句,她看了一眼坐在中年男人身侧,面上满是不甘之色的白裙少女,她又继续道:
“方才太子殿下之所以会如此关注女儿,可能是因为女儿被千柔从马车上扯下,在摔倒之前恰巧被他救下而已。”
这番转移话题,既撇清了她和太子的关系,也言出了曼千柔不久前的罪状。
“被千柔从马车上扯下?”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看向一旁脸色不大好的白裙少女问道:
“千柔,你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你无端扯你姐姐作甚?这不是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曼茂学在意的,并非是曼千柔扯曼灵瑶的理由,而是此事牵扯到他宰相府的颜面。
自归府后第一次被自家父亲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待,曼千柔不禁红了眼眶。
中年男人回忆起太子看向自家大女儿时的眼神,不由得又加重了些语气,继续吼道:
“哭什么?自己做错事情还不允许为父说你几句了?
到底在宰相府待着的时还太少,不比你姐姐懂事知礼!”
曼灵瑶何其聪明,哪里看不出,她这爹爹之所以为她说话,是因为沾了太子的光。
但那又如何?先前,她这胞妹不是也用太子,让她平白挨了一耳光?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到了一段落了,乘坐的马车开始缓缓驶动,穿过雨幕准备离开将军府。
不曾想,她这胞妹竟然在曼茂学面前阴阳怪气起来:
“那也不知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究竟该归咎于谁。”
白裙少女刚刚嘟囔着说罢这句,面上便迎来了响亮的一耳光。
“啪!!”
“你这逆女,竟还指责起为父的不是?
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能够待在宰相府做一个享福的官家小姐,靠的都是谁?
在老子面前你也敢顶嘴?”
中年男人威严被挑衅到,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下手的力道是一点也没收。
霎时间,曼灵瑶便发现她这胞妹的右颊高高肿起,留下一个五指印。
但此情此景却并未让她觉得幸灾乐祸,只是在心下对她这个父亲又心凉一分。
在曼茂学眼里,父女之情这种东西估计压根都不存在。
曼千柔与她,在他心里的定位并无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一个可供他驱使的工具而已。
伴随着马车内由曼千柔发出的低低抽噎声,马车抵达来福客栈。
曼灵瑶揉了揉被抽噎声弄的有些发通的脑仁儿,带着曼茂学给她的鹊桥宴请帖下了马车。终于脱离那个压抑的氛围,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得到解脱一般。
看了下还在不住从房檐下滴下的连绵雨珠,连带着她刚缓不久的心情又再次沉重起来。
视线移到不远处有着的万商坊牌匾,她突然有些想要去跟邑玉说说话。
而被她记念着的屈玉奕,此时正在她书房内给自己的人皮面具上一些粉末。
今日他这面具既是被湖水泡,又是被雨水淋,早都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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