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着声音说罢这句,崔皋似是因为太过气愤,本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有些站不稳,好在身侧还有爱妻搀扶着他,他才缓了缓头晕站直身子。听他如此说,一旁心下大乱的老妇不乐意了,她横起眉头,不赞成地说道:
“皋儿,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亲弟弟。
你弟弟不过就说错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何至于将话说的如此绝?
日后为娘去了,还不是要你们兄弟俩相互扶持着过活?”
见这时他这娘亲还要护着他弟弟,崔皋只觉得心寒无比。
他不再看崔壮,而是将目光移到自家生母身上,冷着眸子问她道:
“好,且不说崔壮的事情,就说我卧病在榻的近一年的功夫里,娘亲你做的那些事情。”
闻此,老妇人有些慌张,但又很快稳住心神,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他:
“什么事情?为娘还能做什么事情?你病倒的日子里难道不是为娘帮着你主持府内的大小事宜,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吧?
现今你倒好,还想倒打为娘一耙,这又是什么理?
哎呦,造孽呀,我怎得生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说到后半句,老妇人还虚假地落起泪,做出一副崔侍郎十分不孝的模样。
若是搁在往常,崔侍郎定然会第一时间去安慰她,反省自己的不是。
但这一次,他只是冷眼看着面前的夫人撒泼,别说有什么动作,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瞧自家这大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妇人过一会儿后似是装累了,停止了干嚎。
见状,崔侍郎才开口问道:
“怎得,母亲表演完了?
您表演完了,就到儿子了。
儿子且问您,邵宗在府内多此骚扰怀柔的时候,您看见之后,为何不加以阻拦?”
一听他提起邵郎中,老妇人立马来劲儿了。
“皋儿,你莫要听这毒妇胡言乱语,这事母亲的确是知晓。
但也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贱......”
“母亲!!”
眼看着自家母亲就要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妻子,崔侍郎沉声喊了这么一句,才让老妇人暂时将侮辱的词语收回。
“也是,也是怀柔她自己耐不住寂寞,主动接受邵郎中的接近的。
这事,老身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侍郎夫人听完她所言,究竟还是没能忍住,别过头去落起清泪来。
她真的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个婆婆还要如此污蔑羞辱她。
原先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才会引得她婆婆不喜。
如今看来,根本就是这老妇人自己的问题,她若是看她不顺眼,她就算是呼吸,在她眼中也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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