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没想到他随口提起的事情会让这小少年红了眼眶,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曼姑娘,抱歉,我真不知这事你还未和你这位师弟说。”
对于元洲歉意所说,曼灵瑶摆了摆手,叹气道:
“也怪我,没有早些将这事告诉我师弟。”
回罢蓝袍少年,她看着眼泪已经有些止住的小少年,心疼地替他擦了擦眼角余存的泪液,轻声问道:
“不哭了?”
“嗯.....”
小少年哭的太伤心,哑着声音回她这句后还打了一个哭嗝,听的曼灵瑶哭笑不已。
她之所以没想着将这事这么早告诉她这小师弟,就是怕他情绪失控。
如今阴差阳错让他提前知晓这事,倒也不算是个坏事。
“好好静一下心绪,你说起来就比我小上一岁,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能够自如收放情绪了。
你作为我的师弟,自然不能比我差劲,你说是吗?”
听着她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自己,曼尤尽管不愿,却又找不到好的法子反驳她。
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他在自家师姐心里,不过是一个像弟弟一样的存在。
若想要让她以看一个正常男人的目光看他,他的确不能继续如此。
想清这些,小少年嗡声回道:
“嗯,师姐说的是,曼尤下次定然不会如此了。”
屈玉奕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好笑。
就这么一个心智看起来都不怎么健全的小屁孩,还想将这个前世害他极惨的食人花白月光收入囊中,简直是痴心妄想。
想起刚才这曼灵瑶所说的两个不一定,他伸出舌尖顶了顶上颚,视线悄悄落在她带着关切之意的面庞上。
有他在,他是不会让这两个不一定出现的,这一辈子,不论如何,他都要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再让她体会一下从云端坠落的痛。
大概是因为随意说起的话题惹出这么一遭事情,元洲没敢再开口,掀开马车车窗帘看起窗外的雨势。
曼灵瑶等人也因为下午走了太多的路程,这会儿听着打落在马车车厢顶的雨声,闭眸歇息了起来。
......
一炷香后,随着车夫拉停马匹,载着众人的马车抵达江南码头。
检查了下先前运来这处的包袱没什么遗漏,曼灵瑶向元洲再次道谢过后,带着两名少年乘上了回往归云山的船只。
安置好行李,找到自己要住的客房,曼灵瑶因为过于疲惫,打算直接上榻歇息一会儿。
交待自家师弟和奴仆不要再下船,以免届时因为什么意外赶不上船只后,她便放心将木门关上。
此时距离发船的时间还剩约莫着半炷香时间,曼尤看着灰袍少年离去的背影,眸光闪烁。
上一次让这厮好运逃过,这一次,他就不信他还能这么幸运。
屈玉奕推开木门入了自己客房没多久,也因为走了一下午的路,打算上船歇息一下。
但因为有了上次在船上被害的经验,他望了眼窗外还猛烈下着的雨水,心生一计。
动手将那些要带回归云山的包裹放在距离窗子较远的地方,而后,他又转身去将窗子开大了一些。船只停放的地方是在码头,外面的风自然是比地上强上不少。
没多时,大片的雨水便被海风带着,灌进他所在的屋内,将他床榻上的被褥与被子打湿。
感觉差不多了,他慢悠悠地出了房,往曼灵瑶所在的屋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