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留在皇宫肯定没有回我郊外的宅邸住一夜舒坦。
我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国主治病。估摸着只能停留几天的功夫,等国主病状稳定了,再回归云山。”
两人说着,抬步离开慈宁宫区域,向宫人要了两把纸伞后,撑着纸伞穿过红绿色的宫墙,踩着青玉石道到了后宫门处。
走到这处,约莫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先前的细雨丝凝成了团,变为豆粒般大小砸落在伞面上。
“啪嗒啪嗒......”
顶着下大的雨势,曼灵瑶乘上了载着屈玉奕来的那辆马车,只不过,抵达的地方,并非是郊外宅邸,而是先前她跟着太子经历一番刺杀的竹林。
“吁......”
马匹被叫停的声音响起,曼灵瑶挎着一个装着酒壶和吃食的竹篮撑着伞面下了马车。
屈玉奕因为还需要伪装痴傻,只能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她往他作为翼的时候从断崖落下的那块地域走去。
只是一个奴仆而已,她至于如此上心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可面上不住牵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不论如何,如今牵动她心绪之人也与自己有着不小的关系不是?
满足罢,他接着往马车车窗外看去。
红裙少女到了地方,将腕间挎着的竹篮放下,从里面拿出酒壶,倒了一些入瓷杯,而后对着断崖下湍急的暗河倾倒下去。
“翼,抱歉,这场送行晚了些。”
言毕,少女的双眸肉眼可见地发红起来,鼻头也染上点点粉意。
按照后殷给无尸首之人送行的规矩往暗河里倾倒了三杯酒,又将竹篮内的一些糕点掷入河中,才算是做完。
但送行仪式完全结束后,曼灵瑶却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屈玉奕透过窗子看着红裙少女打着伞蹲在地上,身着的红色纱裙也被地上积起的泥水弄脏,眉头微皱。
想了下,他试着掀开马车车帘,想要看看这会儿受不受人设的束缚。
发现并无什么奇怪的感觉操控着他,他方放心地在马车车夫诧异的目光下带着纸伞下了马车,往曼灵瑶那处前去。
也是离近后,他方发现这女人打着的伞早已经歪了,从伞面上汇聚的水流因为她倾斜打伞的动作全都浇在她肩头处,将她衣衫浸湿。
如今虽是初秋,这雨水浇在身上也算很凉,他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将她手里握着的伞面扶正。
“你做什么呢?伞都不会打了?”
听见这道斥责,曼灵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想站起身子,却因为蹲在地上太久有些头晕。
踉跄几下后,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腕间却多了一只骨节分明,还绑着白色布料的大手。
动了些力气将她拉起,还没继续呛她几句,便感觉怀内多了一具带着些温热的娇躯。
曼灵瑶被他拉回之际右脚恰巧绊到她放在地上的竹篮,起身的方向被迫转了一下,然后,兀地落入一个带着些药香的胸膛内。
闻着这股极为熟悉的药香,她抬起哭的有些发红的眸子,像只玉白兔子一样抽着琼鼻,嗡声道:
“抱歉,我没太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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