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算是跟了容欢这么久,小翠大概能猜到,接下来她们之间的谈话,她一个下人,不适合留下听。
等婢女离开,木门被合上的声音落下,曼灵瑶看着眼前保持静默的人儿,兀地站起了身,道:“容欢姑娘若是介意的话,可以不必将这梦癔发作的原因言出,只需配合我接下来对你的治疗便可。
我的东西都放在三楼,我先回去取一下,还请容欢姑娘多做等待。”
然,她刚准备起身离开,衣袖口便被咬着下唇瓣的容欢攥住。
“等一等。”
容欢的确是挣扎的,自几日前发生了那档子事后,她日日夜里都睡的不大好,每当睡熟一些,脑内便会重现那日的场景,极令她痛苦难捱。
可现今听到这梦癔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她若是再不进行医治,后面只怕会更为严重。
“你......可否答应我勿要将此事言出?你必须得对天发誓。”
曼灵瑶:“......”
没看出来,这容欢还是如此天真之人。
世间的歹人何其多,若对天发誓真的有用的话,便不会多出那么多背信弃义之人了。
饶是如此,她也按照容欢所说照做,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
“好了,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梦癔的症状她的确是可以借助药物帮容欢治疗,可也只能起到大半的作用,治标不治本。
若想真正帮她恢复如初,便必须弄清她的心结。
郁由心起,积郁成病的例子在她行医的这些年内实在是见到太多,所以方才她之所以说要离开,只不过也是使了一些小手段而已。
容欢回忆起那日的事情时,不单眸内出现一些畏惧与厌恶之色,身子也在不住的发抖。
见此,坐在她身侧的红裙少女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左手,安抚她道: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慢慢回忆便是,不要太过紧逼自己。”
或许是因为被安慰了两句,让容欢颤抖的身子好了不少,她像朵被雨水拍打过后的脆弱娇花一般,虚弱着声音道:
“七日前,我在国师府内像往常一般去浴房沐浴。
期间却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注视自己一样,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直至我沐罢浴,往闺房回往的时候,依旧有那种莫名的感觉。
我下意识地想要去唤小翠,却在那时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渐渐失去了意识。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动手扯我衣物,我咬破了舌尖才恢复了些意识。
然后......”
说到这处,容欢已然满目泪水,模样看着令人心疼不已。
“然后被我瞧清当时匍匐在我身上欲要扯开我衣物之人正是我爹爹的至交好友,我害怕极了,慌乱之下取下头戴的银簪,用力往他身上刺去。
也是在这时小翠入了屋内,发现了此事,将我护了起来。
但令我不解的是,待小翠帮着我将此事言明给爹爹后,我得到的,竟并非是他的安慰反倒是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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