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曼灵瑶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想要拉拢容欢的一大理由便是容欢出身的地方。
后殷的国师她虽从未见过,但也有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据说小到民间灾祸,大到一些战事,这国师做出的预测都十分准确,几乎从未有过失误。
那容欢作为他的养女,在国师府跟在他身侧这么久,学到的本事定然不会像容欢所说的那般谦虚,绝不可能只是皮毛。
若能将容欢拉拢到,日后她与屈玉奕做一些决策的时候风险便能少很多。
毕竟,他们二人如今的目标是普天之下众人都想坐上的位置,自然要想尽法子小心些。
收回这番思绪,她颔首应下,感激道:
“那便多有劳烦容欢姑娘了。”
见她应下,容欢对着一旁蹙起眉的小翠使了眼色,让她去往马车前面的车厢。
小翠显然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在收到自家主子的眼色后还是抿了抿唇不大乐意的起身离开。
这一幕被曼灵瑶收入眼中,不是很明白。
直到小翠的身影被落下的马车车帘掩住,容欢正式给她卜起命来,她方知晓是为何。
只见坐在她身前的蓝裙少女将左边的衣袖挽起,露出内里新旧伤交错的左腕。
那些堆叠在一起的伤势一看便有了年头,左腕处的割痕甚至生起了一道粉色的肉,看上去骇人不已。
“这是......”
以她这么些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容欢腕间的伤势没个三五年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莫非她给人行占卜的时候,需要用到这腕间血?
很快,她的猜测便被回复她提问的蓝裙少女印证。
“曼姑娘不必害怕,我这伤势有了些年头,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打紧。
养父教我行占卜术时也需要多次用到我这腕间血,你若是太过介意的话......”
言及此处,容欢的面色发白了些,看上去有些被伤到,令曼灵瑶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叹气过后,只能回她:
“无妨,那容欢姑娘便继续吧。
只是待会儿占卜罢后由我帮你处理一下这伤口可行?”
医者的身份让她看到处理不当的伤口时下意识地想要出手相助。
而容欢腕间的伤势一看便知是由外行人处理的,这令曼灵瑶感到有些疑惑。
以国师府的地位,寻个像样的医师应当并非难事,国师作为养父为何会如此苛待自己的养女。
除非,是因为容欢受伤的原因无法公诸于众?
她没能继续深想下去,便被身前少女的动作吓到。
只见她从袖口内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随后对着腕间刚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划下。
血液溢出的瞬间,容欢面色白了一瞬,她蹙眉忍下疼痛,将滴血的左腕垂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碗上空。
见此,曼灵瑶讶异之余又有些心疼与自责。
她若知晓行一次占卜要让容欢付出这等代价,她定然会出声拒绝她。可如今事已至此,也没法再说些什么,只能继续看着她动作。
木碗内滴入的血液约莫着覆盖住碗底后,白着面色的少女方收手。
见状,曼灵瑶赶忙将提前备好的伤药与布条拿出,帮着她处理好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