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上党郡长治,一行人从冀州安阳方向跨入长治的地界,领头之人乃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高七尺有余,四肢粗壮,应该是个练家子,身穿麻衣,但是其一举一动皆带几分贵气,不知是哪个军武世家的传人?他手持羽扇,瞭望远方。
身边跟着个少年,身上同样穿着麻衣,但是他低眉顺眼,一看就是个下人,他将手中的水袋递给青年男子,眼神之中充满难以掩饰的疲倦,青年男子接过水袋。
“小旭,去休息一下,等春奎回来我们再走。”
“少爷,我还不累,你先去休息,我还能坚持。”
少年摇了摇头拒绝道,接着跟着青年遥望远处的村庄。
几人正是宇文宸骞和宇文拓等人,他们从冀州的安阳一路疾驰到长治,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早已将一行人的精力消磨殆尽,两人强撑着,等待前往村庄打探消息的春奎。
他们身边的小坡下两辆马车,马车上或躺或卧着三人,轻轻的鼾声在马车上回荡,即使这样他们手中也紧握着自己的武器。
不多时,村庄那边有一人向这边跑来,跑近一看那人脸内凹两眉翘起,嘴大如斗,护胸毛茂密如林,背上两枝横生板助。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
那人抬头望见小土坡上的两人,向土坡跑去,跑到两人身边来不及喘气,立刻抱拳回答:“少爷,前面是刘家村,刘老太爷过七十大寿,刘老太爷的长子刘员外广邀天下英雄豪杰前往赴宴,如今村内有很多外人。”
声若洪钟,响彻天际。
“好,好,好,小旭快去将三叔他们叫醒我们去前面的刘家庄休息。”宇文宸骞兴奋的拍了拍祁春奎的肩膀。
随着他神精的放松,他身上的疲倦入雪崩般扑面而来,疲倦在一瞬间就侵占了他的每一寸肌肤,看着兴奋跑下山坡的宇文旭,他也抬腿往山下走,就在他抬腿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踉跄的瘫软下去。
祁春奎见状立刻扶着他的手臂,他才没有摔倒在地,他刚想张口就昏倒在祁春奎的怀中。
祁春奎明白宇文宸骞的辛苦,他们连续夜以继日的奔波三天,还有些缺食。
尤其是晚上更加难熬,因为晚上需要守夜,防止难民袭营,着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白天很有可能会遇到麻匪。
昨晚上,宇文宸骞独自一人守夜,今天又不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刚刚一放松立刻就瘫倒在祁春奎的怀中。
至于宇文拓、祁朝江、祁春奎三人要留着充足的体力和精神对付土匪和流民,而宇文旭、余显明两人白天身兼数职,也需要充足的精力。
受灾的主要是大周西北地区,但是大周北方地区(幽、冀、并等州)也受到影响,按照后世的推断,大周应该遇到小冰河时期。大量百姓流离失所成为难民、匪寇,宇文宸骞等人在幽州和冀州都遇到过难民群。
就在两天前宇文宸骞等人再次遇到的难民,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不下百十人。
破旧不堪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手中提着简陋的行李,里面装着不知名的肉干和破衣烂衫,看向他们时,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脸上浮现诡异的微笑,加上其中不少人时不时的舔舔嘴唇让宇文宸骞等人不寒而栗。
双方想见先是一愣,难民群就做出反应,他们迈着沉重而迟缓的步伐向几人走来,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