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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雪帝问道。
这种感觉，就跟她第一次渡天劫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她也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过天劫。
南枫现在的状态就和当时的她一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去。
“我累了。”
南枫转身离开。
他确实在害怕。
但他害怕的不是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悬顶之剑，而是未来。
从冰火两仪眼出来以后，因为龙符咒的出现，虎符咒的平衡之力被加强，他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了，以前的那些疯狂逐渐褪去，他突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他想要的是什么？
消除压迫？
可这东西消除不了。
今天的受害者，也会是明天的加害者。
他所谓的改变，不过是将暴力的矛头指向另一批人而已。
而且，这里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绝对立场！
如果他是斗罗大陆的自然人，那他可以理直气壮的继续接下来的行动，他是为了这个世界的进步。但他不是，甚至他都不在意斗罗大陆的人是死是活。
他连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他们活得怎么样？
以前的他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在意这一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时兴起，是成是败都无所谓。
真正的疯子。
可现在不一样，他的脑子变得清醒，他没办法继续疯下去了。
当他以清醒的目光去看待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黑暗永远都会存在，如果他是为了那些被黑暗压迫的人选择继续，可他接下来的行动同样会让别的人置身于黑暗。
还是那句话，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吗？
没有！完全没有！
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过去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自相矛盾！
如果他能一直疯下去都还好，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可是现在他没办法继续疯下去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立场，是多么崩溃的一件事。
因为他甚至都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
如果他真的能足够自私，那他接下来可以有另一种解决方式。
可他没兴趣。疯狂过后的清醒，让他感觉自己无比的空洞！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未来，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个暗无天日的未来。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些人。
魂师普遍之后，魂导器技术进步之后，世界的新规则将由新的强者制定，弱者遵守规则，只是强弱的判定不再像以前一样。
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他所做的一切有改变这个世界半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