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名的几家惶惶不安? 想处理掉提前购置的庆贺之物,又怕有了动静反到让人抓住把柄,坐立不安? 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连吕相都坐不住? 把自己的儿子儿媳唤了过来? 询问两个儿子儿媳? 是否有给主考送过礼?是否礼?是否提前置办了庆贺用品?是否提前购米准备施粥了?刚被人从祠堂放出来的吕元鹏? 才悠哉悠哉喝了杯茶? 便听到爹娘被祖父叫了去。
吕元鹏担心是祖父又要出什么管教他的主意,眼睛滴溜溜一转放下茶杯就跟上,透过书房的窗缝往里看。
“混账东西!”吕相气得砸了手中的茶杯,“你们四个人是疯了不成!元庆、元宝两个孩子才学都是拔尖儿的,即便是不送礼也必能在二甲之内!那文振康是个什么东西? 我堂堂相府要给那种走狗送礼?!”
“父亲? 话不能这么说? 旁人家都送礼了? 咱们不送……原本能在二甲之内,说不定就被挤到三甲了!说不定那姓文的还会暗中搞鬼,让咱们家两个孩子连会试都过不了? 往年又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吕相长媳幽幽开口。
“妇人之见!”吕相被气得脑仁儿疼,“我堂堂右相,他姓文的敢吗?!”
吕相的三子,吕元鹏的父亲皱眉开口:“那文振康是个什么人……旁人不清楚,父亲您还不清楚吗?圣人云宁得罪君子,莫开罪小人,如今陛下宠幸文振康,我与大哥也只是跟着风向行事,不求文振康真的帮忙,但求他不给两个孩子使绊子而已!”
“是啊父亲,况且您也说了,两个孩子必在二甲之内,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儿媳才同三弟妹商议后,派人出府采买!毕竟家里出了两个贡生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吕相长媳又道。
吕元鹏的母亲对大嫂翻了一个白眼,她这大嫂……从来都是好事想不到她,坏事儿就一定要将她也拖下水。
“是啊父亲,媳妇儿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嫂嫂提起的时候,儿媳妇儿就赞同了嫂嫂的主意,不成想却惹了大祸,还请父亲指点应该怎么补救。”吕元鹏的母亲对吕相福身行礼,一脸愧疚道。
吕相活成人精似的人物能看不出来大儿媳妇儿和三儿媳妇儿是什么意思,火气更胜。
“出了事,不拧成一股绳想办法,反到互相推诿,能成什么事?你们可真是我们吕家的好媳妇儿!”吕相脸色沉了下来,“此事,只能是我亲自进宫一趟,早点儿找皇帝如实相告!”
“可是……两个孩子的功名怎么办?”吕元鹏的父亲大惊。
“你老子我去了,两个孩子还有机会重考,不去……两个孩子前程说不定就完了!”吕相手紧紧扣着座椅扶手,咬了咬牙,“此事皇帝必然会让大理寺卿吕晋主审,你们两个……现在就去大理寺找吕晋,将贿赂主考的事情坦白!我们家的动作越快,皇帝越是会从轻发落。”
“可父亲,如此……我们家就将其他贿赂过文振康的勋贵官宦人家,都得罪了啊!”吕相长子皱眉道,“况且那些举子已经说了,若是咱们家元庆和元宝在十名之内,他们是服气啊!”
“正是因为这些举子都服气,但我们自己却做了行贿之事,我们吕家才更要去同皇帝和大理寺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