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何，孙文遥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叩首后同白卿言道：“我的确是旧朝的皇家暗卫，早年，早年被安排在忠勇候府，也是我教秦家二姑娘用这个法子来攻讦白家的，我全都承认，没有能死在主子前面，孙文遥一直有愧于心，请女帝赐我一死。”
“看来，你想护住剩余的皇家暗卫……”白卿言将手中的甜瓷茶杯搁在桌几上。
“那么，秦家二姑娘昨夜出城也是受了你的嘱咐去买通那些再嫁寡妇的？”白卿言又问。
孙文遥手心收紧，猜想是不是队率越过他去见秦家二姑娘了，毕竟攻讦白家都是寡妇的主意，便是队率出的，队率背着他去找秦家二姑娘完全在情理之中。
“孙文遥，你以为秦家二姑娘会和你一般护着前朝的皇家暗卫吗？你在秦家那么久应当知道秦家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卿言眉目含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其余暗卫在哪儿，我饶你们不死，废了武功送到太子那里去，也算是你们为晋朝尽忠了。”
“你们想要复国，也要看前朝太子愿不愿意，前朝太子如今没有了那个心性，你们再努力也是枉然……”白卿言回答的很坦然，“废了武功，你们就是寻常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迟疑间白卿言低笑：“这位魏公公曾经也是皇家暗卫，皇家暗卫联络的法子还是有的，你若不说……魏公公也能将人找出来，不过那个时候就不是废武功这么简单了你可明白？”“此事我不想耗费精力。”白卿言说着看向魏忠，“魏公公，这事你去办吧！将孙文遥带下去。”
“陛下！”孙文遥忙叩首，“求陛下念在我等从小被灌输要忠于晋朝皇室，并无选择余地上，让我见他们一面，否则……他们定然会以死相拼，我们都是暗卫……最不怕的就是死，可我不想……再死人了！”
可在安平大军之中的那些日子，看到军人们同袍之间的感情，孙文遥在悄无声息中被改变，不知不觉已经更像军人，而非暗卫，所以他很珍惜同袍情谊。
魏忠忙面向白卿言的位置弓着腰，笑道：“陛下说的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