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夫正在位坐在屏风后的圆桌边替慕容沥包扎伤口,他被天凤国骑兵伤了右臂。
在慕容沥心中,他很是敬佩征战沙场的白家,他以为……白家最小的十七子都能上战场,他比白家十七子年长,又跟着二哥学了一身的武艺,即便是不能所向披靡自保也是可以的。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战场之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安全,思及此……心中越发敬佩白家,敬佩镇国王,敬佩白家视死如归的第十七子。
白锦稚坐在慕容沥身旁,将热茶推给慕容沥,装作看不到慕容沥轻微颤抖的手,悄悄同慕容沥道:“你比我强多了,我头一次跟长姐上战场的时候,被长姐护着,可回去别人瞧不见的时候吐的一塌糊涂,想起战场上那些残肢断骸,我恶心的连肉都不想吃了。”
月拾瞧见慕容沥这样子,正要起身上前,就见自家主子挑起棉毡帘出来,又老老实实跪了回去。
漱了口,慕容沥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唇角,一脸愧疚唤了一声九叔,左手紧紧攥着杯子,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正是因为慕容衍见过,慕容衍才明白天下太平的可贵。
今日上了战场的慕容沥,真正见识了战场的残酷,也真正明白了……当战报送上来,那些死伤数目,不仅仅只是数字,而是……将士们活生生的生命。
慕容沥是个悟性极高的孩子,他抬头目光坚定望着慕容衍:“我明白了九叔!”
慕容沥颔首,将手中杯子里的水饮尽,强压下自己胃里还在翻涌的感翻涌的感觉,同慕容衍一同跨进正厅。
白卿言让魏忠给慕容沥上了杯酽茶,苦涩的味道能缓解慕容沥心口翻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