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陈爷爷给我开了工钱,我去买就行。”杨恩说道。
“那好,你自己看着办吧。”袁竹去洗了洗手,也拿起一块月饼吃了起来。
过了几天,菊花开得繁盛,香气浓郁,袁竹找陈大用定制了一个卖花担子,四人一起去了城里卖花。
阮荷从出门开始就格外兴奋,城里热闹的商铺、行人的装束打扮,都让她感觉眼睛不够用了似的,看了左边又看右边,看了前面,又要转头看看后面。
看阮荷如此开心,其他三人也都笑了起来。
走街串巷地吆喝着卖花,不时有人招呼要买花,有要簪头的,有要别在衣襟上的,还有要买一束回家做清供的,生意果真红火。
停下来休息时,姜佑安见热闹的街市里人来人往,不管女男老少,都有头上簪着花的,她自幼就不爱簪花,鲜花插进头发里,总是很快就衰败了,让她觉得扫兴。
不过,此时看着人们鬓边鲜花盛开,衬着粉面红唇,倒觉得应景又喜庆。
姜佑安折下一朵白菊,插在阮荷的头上,阮荷看向袁竹,征求着意见,“这不太好吧,还要卖呢。”
“没事,戴着吧,你戴着好看。”袁竹笑着说道。
阮荷微微低着头,手抚着花瓣,轻轻笑了,人面和菊花两相比看,真说不好花比人娇,还是人比花娇。姜佑安又折了一朵□□,给杨恩簪上,她看了又看,觉得杨恩真有些温润公子的模样,不禁叹道:“你们这样的美人,埋没在乡间,真是可惜。”
杨恩笑了笑,“那姑娘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该配王子皇孙、公主贵女。”姜佑安笑着说道。
杨恩笑道:“姑娘难道是要把我们当做贡品献出去?”
阮荷佯作生气道:“佑安姐姐又拿人家取笑。”
“好了,别光顾着开玩笑,歇够了,就卖花去了。”袁竹说道。
袁竹和姜佑安各自挑着担子,吆喝着向前走,阮荷和杨恩跟在一旁。
两人本就长得好看,鬓边簪了菊花,更添风情,路过的人看了,都移不开眼,纷纷来买花,簪在鬓间。
有些大娘大爷还热情地问两人是不是一家人,有没有婚配,两人都不大说话,还是袁竹和姜佑安替两人应承。
菊花很快卖完了,四人走上了轻快的归家路,阮荷手上捧着一包月饼,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秋风渐冷,四个人换上秋衣,每天高高兴兴卖花去,心满意足回家来。
中秋节,袁竹买了月饼,割了猪肉,邀请陈大用和他孙子一起到袁家吃团圆饭,陈大用也没推辞,拎了一只鸡给袁竹,让阮荷炖了吃。
家鸡比野鸡肉嫩得多,再加上阮荷的手艺好,一盆鸡肉吃得一块都不剩,陈大用连连称赞,说以后得了鸡,还送到袁家来吃。
送走了客人,袁竹、姜佑安和阮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遥远而美丽。
“不知道今天家里能不能吃上肉。”阮荷说道。
“家里少个人吃饭,说不定他们还能吃得更好了,你不用替他们担心。”袁竹说道。
“小阮想家了吗?”姜佑安问道。“我离开家有两个月了,不知道我爹娘有没有找过我,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阮荷轻声说道。
姜佑安抬头看着月亮,算一算日子,确实是有两个月了,和亲的队伍应该早就到北国了吧,自己出逃的事,怎么从没听人提起,也不见官府来寻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荷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也想家了吗?”
“我只在吃不到好吃的,还有无聊的时候会想家,现在嘛,在这狭小的院子里,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赏月,倒也不错。”姜佑安说道。
“有得吃、有得住就不错了,你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了。”袁竹说道。
一阵秋风吹过,姜佑安仰头望天,笑着说道,“不嫌弃,袁姐姐都要给我买料子做冬衣了,我怎么会嫌弃呢。”
袁竹站起身,搬起椅子向屋内走去,“天冷了,早点回去吧,别着凉了。”
“哎。”阮荷应了一声,也搬着椅子进屋了。
独留姜佑安坐在院子里,看了好一阵子的月亮。
菊花一直卖到九月九,生意都很红火,重阳节第二天,袁竹说大家都辛苦了,要休息一天。
阮荷说想去河边看荷花,金球气爽,正好大家都无事,决定一起去河边走走。
快到河边时,姜佑安看见从小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是上次猎到鹿时遇到的美貌公子。
姜佑安大喜,快步跑到了美貌公子的面前,“公子,你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