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而言,连玄裳、凰觉这种早被鳞族改造成兽人飞灰湮灭的存在,都能于地究之中重现踪影。
那么,就没有道理唯独参天鹿帻占云巾,无法像是攀玉趾、涤瑕快剑等人一样,重新出现在世人之前。
“未出现的不止是占云巾,还有他的外甥风云儿,乃至他的妹妹香如昔等人。”
明河影邀请甘十九妹先进仙玑医馆,自然而然地调了几杯甘露,口中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一疑问:“以占云巾为例,可证明不了什么猜测。”
“身份不同。”
甘十九妹说道:“占云巾乃是昔日五玑之一,你没有理由独独遗漏了他。”
“或许,是我嫉妒风举与他的关系太亲近?”
“嗯?!”
见甘十九妹这样蕙质兰心的人都神色一呆,明河影忍俊不禁道:“说句实话,或许是占云巾灵识尚存,又或许是因他乃受天谴反噬而亡。过去的人,是否会出现在地究,并不会依照我的心意而定。”
“当真?”
明河影点了点头:“对我来说,鹿巾乃是情谊不错的故交,没必要在这一点上欺瞒。”
“我记住了。”
原地深思一会儿,甘十九妹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手中茶饮里面有毒,一口一口将之慢慢饮尽,换得明河影神色一缓。
紧随其后,甘十九妹就觉得内息运转似更为流畅了少许,仿佛对天地之气亲近了一些。
而明河影不等她提问,就已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是此番报答的绵薄心意。”
“谢谢。”
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甘十九妹目光微动,“言归正传。要在南域内部杀死玉佛爷,只凭之前南域表现出的人力定然不足。”
“我很了解玉佛爷这个人。”跟甘十九妹不同,明河影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却对玉佛爷十分了解,有些不解地承认了这一疑问:“没有充足的把握,他就算想要联络我,也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后路?”
甘十九妹思索少顷,忽然脑海灵光一现:“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到他所谓的后路。”
“这……”
明河影一时细思无解。甘十九妹忽然道:“除非,有人会帮着玉佛爷,牵制住南域的主要战力。”
“南域的主要战力,莫非是指……澹台轭?!”
明河影无比错愕道:“他不是已答应与我们合作?”
“合作,并不意味他不可以坐山观虎斗。要悄悄放魔始的人进来,一样让你们无从指摘。”
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半途截住医仙玑也没那么轻松。
且根据纪元和的说法,澹台轭此人一贯两面三刀,做出些明面一套、私下一套的举动并不出奇。
甘十九妹猛然挺直了身子,见明河影已无危殆,干净利落道。
“我现在就回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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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七快剑……不愧是昔日南域两大传奇之一。可惜,伪物终究是伪物,在始主的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白衣冷面的剑客拄着剑身跪地不起,赫已身受重创。而在他面前的人眼露奇光,看着倒地不支的涤瑕快剑,道:“地究之玄妙,竟不逊于天窍。看来千年一过,世间奇境妙地,又有日新月异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