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十分明了,异殃猂族此番釜底抽薪的动作,绝非只是为了猂族让族人彻底摆脱先天限制。其他势力必然会趁此时机,从各个角度乘势布置因应之策。
不过,破坏神厄祸竟莫名率先针对浑沌初王,却令在场者同时为之大为不解,不知厄祸为何非要如此。
但此刻浑沌初王并无存身之念,索性与厄祸放手一搏。不仅如此,随着破坏神厄祸的来到,场间的局面立刻扭转了过来。
毕竟,破坏神厄祸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八部众中的孔雀公更对圣浑沌之力垂涎不已,当即伏下身来:“主上……”
“呵,无用之物,予你何妨?”
祂要拿住浑沌初王,本来就不是单纯为了圣浑沌。而厄祸与圣浑沌刚一交上手,明狴荒禘就已摆脱纠缠,准备强行发动异殃夺天图。
可就在这时,没了劫鳌主一脉看守,僰君夫妇更被剑风云一力压制。饶是明狴荒禘行动自若,却也形容落单无异。
“你果然来了,玄魁。”
“荒禘,你不该把猂族再一次拉入深渊。”
“错了,只有如此,猂族方能一劳永逸。”
曾是过命的战友知交,如今却成翻脸无情的寇仇。明狴荒禘看不惯挹天愈逃避责任的举动,道:“夺舍一次,猂族在所谓的人族眼内,就不再是非我族类。这点浅薄的道理,难道你都看不明白?”
“那要牺牲数十上百万人的性命!”
“若非如此,怎样能要挟神州正道罢手呢?”
草菅人命固然可恶。
但,明狴荒禘无疑看得透彻,只要猂族全体夺舍成为了自己人。那对人族来说要再反过来杀死成千上万的“既得利益者”,就未必下得了那个决心。
而与明狴荒禘思考角度不同,挹天愈却唯有叹息道:“你,为何执迷不悟?”
“天真的是你。”
四块猂珏之能加身,方令明狴荒禘能够小压挹天愈一头,否则尚且不是其对手。目光语气不无嫉妒,可谁都无法否认明狴荒禘自始至终,都在是为猂族求存:“禘已无心与你浪费唇舌,今日过后,猂族必要光明地生活在这片天地任何一个角落!”
再无妥协余地,挹天愈心知肚明就算有了治愈种族病症的方法,也无法说动明狴荒禘。
因为明狴荒禘要的从来不是向苦境之人卑躬屈膝换来和平,而是威风八面傲视四方。
否则一个族群成日苟延残喘,那明狴荒禘何必费劲来到苦境,不如滚回深寰地宇算了!
明悟了这一点,挹天愈唯有放开手脚,敕天玄烽诀羚羊挂角,信手施为已是劫鳌主不可想见之精深。
但见明狴荒禘气一沉,不移不避,竟如立地生根,实打实接下挹天愈一双沉掌。
下一秒,挹天愈就倍感不妙,旋即加倍而回的猂珏劲道,登令挹天愈重伤败退,浑身鲜血溅落脚下,洒了一地!
“许久不曾交手,你太低估禘的纳劲层返了。”
拭去唇边血色,明狴荒禘宁可拼着不轻内伤,也要让挹天愈当场惨亏,拼的就是群魔乱舞的当下,猂族尚有可乘之机。
抚胸以鸣水之能抚平压制内患,挹天愈脸色一白道:“你的决心确实是吾不该轻忽。可要杀人,也不会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