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嘴角翘起一点,亲亲她指尖:
“想睡觉吗?”
桑念犹未察觉危险靠近,随口回道:“说了会儿话,好像没那么困了,怎么了?”
谢沉舟亲亲她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她。
桑念:“。”
她默默转身,试图爬走。
他抓住她脚踝,轻而易举将她拖了回来,轻笑一声。
“念念,双修要紧。”
……
……
经过一晚严谨的双修知识讨论,天光大亮,谢沉舟终于心满意足起身。
他弯腰摸摸桑念的脸,眉梢眼角都带着餍足: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桑念困得找不着北,半眯着眼翻了个身,含糊道:
“滚吧。”
他理了理她颊边乱发,亲亲她额头,这才大步离开。
殿门合上,谢沉舟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下,对侍立一旁的护卫道:
“叫碧柯来见我。”
“遵命。”
护卫疾步离开,谢沉舟负手而立,眺望远处高山。魔神像倒后,山巅冰雪更甚。
风也冷得彻骨。
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前往议事殿。
碧柯早已等在那儿。
她没什么正形地歪在椅子上,见到他,敷衍地晃晃手中酒壶:
“现在不发疯了?”
谢沉舟坐上王座,面无表情:
“我已下令收兵,这场战事,该结束了。”
碧柯握紧酒壶,半晌,扯了扯嘴角:
“从你在蓬莱帮仙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终究还是向着他们的。”
谢沉舟睨着她:
“蓬莱不止有仙门,还有普通人族,你若毁了整座岛,他们也会死。”
碧柯冷笑:
“那又怎样,总归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一样该死。”
谢沉舟嗓音冰寒: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他们有什么区别?”
碧柯嗤笑:“装什么装?你若真在乎苍生,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来质问我。”
“不过是怕你的好念念对你失望罢了。”
“砰——!”
酒壶落到地上,碎片溅了满地。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碧柯从椅子上滑倒,满脸痛苦之色。
谢沉舟一步步走下王座:
“别提她的名字,当年若不是你,她不会自戕。”
碧柯挣扎着起身,笑了笑: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杀了你在这世上唯一的族人?”
谢沉舟:“我早该杀了你。”
碧柯大笑:“那你就杀吧。”
她眼里浮起不易察觉的泪光:
“反正,祝余大仇难报,我也没脸再苟活,只不过,从此以后,你在这世上,再无同族。”
谢沉舟神色淡漠:
“我会废去你所有修为,留你一命,永囚魔宫。”
说完,他不再停留,越过她向外走去。
碧柯脸色一变,想冲出这座宫殿,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住。
她用力拍打结界,神色狰狞:“谢沉舟!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无人回应。
体内妖力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瓦解。
经年苦修毁于一旦。
碧柯软软滑倒,背靠结界,颤着手拔出匕首,闭目刺向自己。
一道光芒掠来,打落匕首。
守卫将其拾起,恭敬道:
“魔尊说过,您不能死。”
闻言,碧柯捂住脸,肩头剧烈颤抖,似哭又似笑。
“不愧是祝余最后的血脉,果真是……”
“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