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躬身答道:“启禀主公,袁隗近日倒是安稳,深居简出,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哼!”
董卓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回位置,“这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以为装聋作哑,老夫就拿不住他的把柄了吗?”
此时,就听李儒又道:“主公,袁隗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我发现,袁基近日动作却有些频繁。”
“尤其是,袁基与洛阳东郭门的城门校尉,二人往来密切,关系匪浅。”
“哦?”
董卓眼中精光一闪,“东郭门?城门校尉?他一个袁家子弟,屈尊和一个城门校尉拉关系?”
“有点意思!”
李儒语气微沉,继续道:“不仅如此,据我探查,袁家最近在洛阳东城购置了不少房产。”
“依我所见,我怀疑,袁隗他怕是想要离开洛阳!”
董卓霍然起身,眼中凶光毕露:“想跑?呵呵,倒是打的好主意啊!”
“继续说!”
董卓强压着怒火,沉声喝道。
李儒察言观色,知道董卓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袁绍如今贵为盟主,若再添袁隗,以袁隗的号召力,盟军势力必然大涨。”
“相反,若袁隗留在洛阳,不管袁绍取得何种战绩,他都会投鼠忌器,未来或许还有谈判的可能。”
“所以,对待袁隗,最好以监禁为主。”
董卓闻言,压下心中怒火,慢慢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来回踱步,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后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文优,你继续派人严密监视袁家,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切不可打草惊蛇!”“诺!”
李儒躬身应道,暗暗庆幸,董卓总算没有冲动到要直接去袁府拿人。
袁府,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往日里总是淡然自若的袁隗,此时此刻却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口中怒吼连连。
“逆子!逆子啊!”
书房中能扔的,能砸的,基本都在地上粉身碎骨了,袁隗犹在咆哮,“谁给他的胆子,不等老夫脱身,就敢公然起兵?!”
“现在好了,孙坚和曹操,都被董卓打跑了。”
“若是老夫在,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袁基在一旁连忙劝道:“叔父息怒,本初他或许也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本初不也被推举为盟主了吗?”
“若本初能够持续给到董卓压力,咱们这边,倒是更好脱身了。”
“盟主?”
袁隗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他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也配做盟主?要是给不到董卓压力呢?难道想让老夫困死在这洛阳城中吗?!”
现在袁隗对董卓已经有一定认知了,不仅残暴嗜杀,还不讲规则。
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必然没有好下场。
如今是对付关东盟军,暂时没有对他出手罢了,可要是盟军一败再败,到时候腾出手来的董卓,未必不会对他出手。
所以,袁隗决定,必须尽快离开洛阳了!
而且原来的计划,是辞官回汝南,现在也变成了买通东郭门城门校尉,悄悄逃出洛阳城。反正逃出洛阳城的官员,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想通之后,袁隗怒气稍减,甚至夸起了徐荣,“罢了,徐荣胜了也好,得让袁绍知道,没有老夫,他们根本成不了事!”
发泄过后,袁隗无力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