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郭汜!”
公孙瓒怒气冲冲,指着南边大声说道:“岂能因刚刚一战,将士疲惫为由,白白放走这等良机?”
“更何况,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领本部骑兵去追,刚刚攻城时,我麾下白马义从并未主攻,还有足够的体力。”
袁绍神色不变,只是微微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公孙瓒听不懂的意味。
“伯圭,穷寇莫追啊!”
顿了顿,袁绍又道:“郭汜败局已定,必然会选择渡过沁水,以拉开距离。”
“我们现在追击,等到了河边,他已上船,岂不徒劳无功?”
“况且…...”
“况且什么?”公孙瓒的脸色已经愈发阴冷。
袁绍目光扫过公孙瓒,意有所指道:“万一郭汜背水一战,我军仓促应战,恐遭埋伏,得不偿失啊。”
“你!”
别看袁绍说的冠冕堂皇,句句在理,可公孙瓒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憋闷异常。
什么将士疲惫,什么穷寇莫追,什么仓促应战。
说好听点,是关心将士,体恤下属。
说难听点,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白马义从的实力,不相信他公孙瓒的能力!
可惜,还不等公孙瓒再开口,袁绍已经转向了刘备。
看着刘备,袁绍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说道:“此战全靠玄德,若非玄德指挥,再加上云长和翼德勇猛,就算我军能够攻克怀县,只怕伤亡还要翻倍。”
“怎会如现在,只是伤亡千余人,就能夺取怀县。”“此战,都是玄德之功!”
说着,不管公孙瓒愈发难看的脸色,袁绍像是故意一般,又盛赞道:“相信今日之后,玄德威名,必将传遍天下!”
“云长和翼德的勇武,也会被更多人知晓。”
“这之后的战斗,我军也要多多倚仗玄德呀。”
如此吹捧之下,连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好人陶谦,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不过刘备却没有因为袁绍这番吹捧,就彻底迷失了心智。
他知道,袁绍这么夸他和他二弟、三弟,不过是为了让公孙瓒难堪。
毕竟攻打西门的主将是公孙瓒,可立功的却是刘备,并且他刘备还是跟着公孙瓒从右北平来的。
刘备面上无一丝倨傲之色,反而露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拱手说道:“盟主谬赞了,备何德何能,当得起如此夸奖?”
“此战能够力克怀县,绝非备一家之功。”
说到此处,刘备神情异常认真,脸上闪烁着令人信服的光芒。
紧接着,刘备一字一句道:“若无盟主运筹帷幄,于正面战场牵制郭汜主力,备又岂能有机会率军攻破西门?”
“此盟主之功!”
随后,刘备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陶谦,感激道:“若无陶公盛情,若非陶公慷慨,将麾下徐州健儿借与备,备又如何能够如此轻易的攻上城墙?”
“此陶公之功!”
最后,刘备才看向了脸色愈发难看的公孙瓒,真诚道:“说起来,备最要感谢的,还是伯圭兄的提携之恩。”
“若无伯圭兄相邀,备又怎能有机会与天下英雄相会,共讨董贼?”“此伯圭兄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