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韩馥营中沸反盈天,一片忙碌的景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拔营南下一般。
甚至出发前,还命人击鼓战。
就这样,韩馥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两万余步兵,还有五千骑兵,开拔南下。
与此同时,樊稠第一时间接到了斥候的急报。
“报!”
“启禀将军,韩馥大军已于今日清晨拔营南下,看方向应该是要前往平皋方向!”
樊稠听闻此言,猛地站起身来,“这么仓促!”
李肃眉头微皱,忍不住说道:“樊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也才收到主公将令,要求咱们击溃韩馥后南下平皋,合击袁绍。”
“要是韩馥先走一步,这将令,还怎么完成?”
樊稠沉吟片刻,说道:“我猜,定是袁绍给了韩馥命令,让他南下平皋的。”
“这样!”
“传令下去,全军集合,立刻去追击韩馥。”
顿了顿,樊稠沉声道:“至少,不能让韩馥南下,就算拖,也要先把他拖在修武附近!”
“诺!”
樊稠一声令下,原本还有些懒散的西凉军迅速集结起来,第一时间向着韩馥大军追击而去。
黄昏时分,樊稠在修武西南六十里处,追到了已经在此安营扎寨的韩馥军。
“总算追上了!”李肃稍微松了口气,抬手望去,“看这规模,韩馥是尽起三军啊。”
樊稠点了点头,以韩馥营地的规模,的确像是四万余人的模样!
见状,樊稠稍微安心,隔着一大片开阔地,也选择了安营扎寨,和韩馥营地遥遥相对。
是夜,月黑风高。
樊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韩馥大军走得突然,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报!”
“将军!大事不好!我军运粮队在三十里外被盟军袭击,粮道受阻,粮草损失惨重!”
斥候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樊稠耳边炸响。
他猛地坐起身,怒吼道:“什么?!怎么会这样!有多少敌军?!”
斥候连忙答道:“回禀将军,敌人数量众多,至少有三千人,而且……而且他们似乎早有准备,我军毫无防备,死伤惨重!”
“该死!”
樊稠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火中烧。
他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可有看清,是谁的队伍?”
看着樊稠那杀人一般的目光,斥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看…看旗号,像是…像是鲍信的部队!”
“鲍信?!”樊稠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该死!我就知道韩馥那老狐狸没安好心!看样子,南下是假,引诱我追击,然后断我粮道是真。”
“传令下去,命李肃将军即刻率领三千骑兵前往支援,务必恢复粮道通畅!”
“诺!”
斥候松了口气,连忙领命而去。
粮草乃军中命脉,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樊稠此时更无睡意,焦急地在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更暗暗祈祷,希望李肃的骑兵能够及时赶到。
然而,命运似乎有意和樊稠作对。
不到半个时辰,又一名浑身血污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帐中,凄厉地喊道:“报!将军,不好了!”
“李肃将军…李肃将军中了埋伏,被困在虎尾坡了!”
“什么?!”
樊稠如遭雷击,虎尾坡不利骑兵奔袭,的确是最佳设伏地点。
难道说,盟军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他派去的援军?
若真是如此,那设计之人,当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