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庆月巴掌大小的可爱脸蛋上,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先前可爱温顺的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没听到我问你什么吗?”
面对赵闲,她完全就不会脸红,只会冷脸。
“哦,主人上楼去睡了,他说不用叫他吃饭,我们可以先吃,三个时辰后,再叫醒他。”
赵闲木讷地点头说道。
庆月皱着眉道:“在我大乾,哪里有主人不吃,家奴先吃的道理。”
赵闲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庆月忽然觉得赵闲有点顺眼了:“嗯,这就是了,等会我去叫醒主人,你在这里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才是。”
“是。”赵闲点头,顺从的像是一条忠诚的大狗。
庆月扭了扭脖子道:“以后我和你说话,你蹲下来,不然我仰着头太酸了。”
赵闲略显错愕,点头道:“有道理,我记住了。”
庆月来到了屋外,尚未推开房门,脸就已经红了。
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为熟睡中的赵峥盖好了被子,庆月就安静地坐在一边上,动也不动,看着院落中的日晷,计算着时辰。
夏侯铸造坊。
羊掌柜匆匆来见夏侯长娟。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夏侯长娟略感惊讶。羊掌柜悻悻笑道:“小姐言重了,这赵峥并非什么身份特殊之人,查他的事情很简单。”
“那就细说。”
羊掌柜点点头,立刻道:“小的动用关系去查之后,发现这赵峥是五年前,苏家大小姐苏媚儿,在大雪天捡回家中的一个乞丐。”
“救活之后,赵峥却得了失忆症,只记得自己叫赵峥,其他的一概不知。”
“哦?”夏侯长娟瞬间来了兴趣,一个失忆的乞丐?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赵峥虽然失忆了,但是却在苏家快要倒台的时候,替苏家这位大小姐想过不少主意,保住了苏家。”
“随后,苏家老爷病逝,苏家族人纷纷来打秋风,苏家大小姐为了保住家业,选择招赘,最后选来选去,赵峥被选中入赘苏家。”
“往后三年之间,赵峥为苏家做出不少贡献,小姐可还记得去年苏氏布行风靡一时,号称十年不褪色的绸缎吗?”
夏侯长娟嘴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羊掌柜也学会吊口味了?”
此言一出,羊掌柜吓了一跳,忙躬身道:“小姐恕罪,我这是往日里和牙行内的客人打趣习惯了,一时间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饶了我这一回。”
夏侯长娟往后一靠椅子,眯眼一笑:“行了,接着说吧。”
“是!”羊掌柜忙直起身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舒出一口气,方才接着说道:“这十年不褪色的锦缎,去年可是出尽了风头,也正是源自于赵峥的手笔!”
夏侯长娟很意外:“那这么说,这赵峥对于染布行业,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苏氏布行又怎么会将他扫地出门呢?”
“小姐莫着急,容属下慢慢道来。”羊掌柜谨慎不少,生怕自己又一个口嗨,那可就完蛋了。
夏侯长娟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羊掌柜感慨道:“正所谓,成也十年不褪色,败也十年不褪色,苏氏布行打出名声后,就被县衙注意到了。”
“我们这里,每年都会有其他国家的商贾来这里选布匹供应商,油水极大!”
“县衙注意到了苏氏布行的崛起,县令大人特意命其子发出信件,邀请临江城出名的布行,在三个月后,展览各自今年新推出的布匹。”
“被选中的前三名,将按照不同比例,瓜分他国下的巨额订单。”
“而想要成为他国布匹供应商,则必须是良家才行,招赘上门的人家,不在良家之列,所以……”
羊掌柜忍不住眉开眼笑道:“赵峥就被赶出来了,赘婿扫除之后,苏府自然就是良家了!”
“苏家如此过河拆桥……”夏侯长娟丹凤眼一眯,身上自带一股威严之气升腾。
“羊掌柜,你说赵公子心中是否有恨呢?”
羊掌柜动容道:“属下斗胆猜测,赵公子心中恨意惊人,我还听到另外一个消息,据说赵公子和苏家那位大小姐苏媚儿成婚这么些年来,都尚未圆房呢!”
“哦!”夏侯长娟凤目中爆出光彩,瓜子脸上露出浓郁的笑容:“有意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夏侯家名下的那几处布行……”
羊掌柜忙道:“小姐,我们家的布行也收到了县令公子发来的邀请函。”
“那我们也争一争前三的名额,苏府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家,有什么资格去争?”
“这……”羊掌柜露出为难之色:“小姐,我打听到的消息里,苏府这次可是准备了很了不得的布匹,只怕有斩获第一名的能力,我们……”
“我们怎么了?”
夏侯长娟眸光扫来,羊掌柜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对视都不敢,忙低下头来。
“羊掌柜,你别忘记了,我们手中捏着一张王炸。”
“啊?小姐是说……赵公子?可赵公子他不是不愿意……”
“愿不愿意,那就要看我的手段如何了?”夏侯长娟脸上充满了自信,凤目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只要我能勾出他心中对于苏府的恨,那我们未必不能在三个月后的布行大会上,将苏家踩在脚底!”
她凤目转动,顾盼生辉:“我问你,我让你安排人盯着赵公子府邸边上,你安排了没有?”
“安……安排了,不过出了点意外,这事儿,属下本来打算单独向着小姐禀报的。”
“出了意外?”
夏侯长娟目中冷色一闪,羊掌柜倍感压力,额头上瞬间现了一丝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