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
整个赵府就忙碌了起来。
赵峥先是去酒房看了一眼正在发酵中的大土瓮,然后才准备去府衙那边,处理昨天晚上的事情。
只是,刚走出来,就看到了萎靡不振,时不时浑身痉挛干呕的大黑。
他隐约觉得,大黑这辈子,只怕对于屎,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这真是叫人无法想象,狗子对屎产生了心理阴影……
赵峥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低着头,耳朵都红了的庆月,目中真是难以抑制地生出佩服之色。
人才……这他娘的绝对是个人才!
“弄条母狗给大黑爽爽的了。”赵闲提出来了解决的办法。
庆月听到这话后,脸更红了。
“咳咳……”赵峥轻咳一声:“先去府衙那边,回来再说!”
“是!主人!”赵闲驾好车,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夏侯长娟忽然到了。
赵峥表情异样,很想说这娘们儿是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嘛?
怎么总往自己家里跑?
“赵公子,我听说你家中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你人没事儿吧?”
夏侯长娟颇为关切地问道。
只是,赵峥眼睛洞察到,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这可不像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关心。
莫非……她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
“无妨,都让赵闲和庆月搞定了。”赵峥颔首笑道。
夏侯长娟的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领着你去府衙吧?”
“嗯?”赵峥略感意外:“小姐盛情。”
夏侯长娟笑道:“你还记得,上次你坚持要写文书送往府衙,我动用的是谁的关系吗?”
“哦?”赵峥眼前立刻浮现出来了那位英气逼人的女捕头,不觉笑容爬上脸庞,随后说道:“莫非正是昨天晚上那位英姿飒爽的女捕头?”
“不错,正是她!”夏侯长娟邀请赵峥坐自己的马车。
赵峥也没迟疑,伸手挡开珠帘,一屁股就坐了进去。
这动作引得车夫周平瞪大眼睛,那般样子,似乎是在说,你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怎么?赵公子对于这位女捕头,一点都不好奇嘛?”
夏侯长娟坐定后,忽而一笑,看着赵峥。
“若说不好奇,那自然是假的。”赵峥点头道:“可是,我现在更好奇,究竟是谁要我的命?”
“这……”夏侯长娟丹凤眼内闪过一抹晶亮的冷光:“这个我也同样好奇,只是那黑衣贼人已经毙命,死人难开口说话,日后你需更加小心一些,不如再去牙行内买几个战奴?”
夏侯长娟看向另外一边驾车跟随着的赵闲:“多几个这样的战奴,谁也不敢再对你动歪心思。”
赵峥听出来了,夏侯长娟这是有意在转移话题,但是这种手法很高超,可还是被自己察觉出来了。赵峥微微一笑:“再买几个战奴固然不错,可常言说得好,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不找出幕后黑手,总归不踏实。”
夏侯长娟摇摇头:“这就要看衙门那边的本事儿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那位女捕头好奇起来,不知道她查案的本事如何呢?”
赵峥摸了摸衣袖:“我这里还带着点茶水钱,若是需要打点一二的话,倒也不至于让她面上无光。”
“你这……”夏侯长娟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也罢,那我就告诉你,这位女捕头来头不小,他父亲是京城的一位大捕头,追捕贼人的本事儿,堪称一绝!”
“可惜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总是和别人感叹自己命不好,没有人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传承。”
“我这位姐妹心有不甘,正好凑巧,他姑父在我们临江城出任县令,她便找到了此处,也不知道她怎么说县令的,竟让她一介女儿身,出任了捕头这个职务。”
“她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干出一番业绩来,好让她父亲知道,女儿未必然弱于男儿!”
夏侯长娟说到“女儿未必弱于男儿”的时候,脸上竟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赵峥懂得,她也是这样的人,若是心甘情愿做个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当然不至于为了夏侯家的生意,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在外边奔波劳碌,抛头露面。
“我们临江城里,如果只有一个清官的话,那么这个清官就一定是她,所以……”
夏侯长娟凤目流转,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茶水钱,可能派不上用场!”
“一个破案技术高超,还坚持不谈原则的捕头大人,想来肯定能查清楚这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的!”
赵峥此刻颇有几分盯准一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夏侯长娟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我得知此事后,倒也推想了几种可能,但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判断,暂且不说,先去听听飞燕怎么说的。”
“飞燕?”
夏侯长娟解释道:“秦飞燕,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