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见了,都觉眼前一亮,好似一对从古典壁画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降临凡尘了一样。
苏媚儿叹了一口气,此刻心中总有万千情绪,也只能悄然压抑在心头,轻声道:“小妹,我们也走吧!”
“嗯,姐姐!”苏甜甜收回了艳慕的目光,才发现姐姐脸上那难掩的失落。
“姐姐,你……”
“我没什么,我们苏家这次得了第二,等会在教坊司内的坐席就是第二,想来今天晚上,一定能接到许多订单,毕竟占据文魁的,是以铸造坊为主的夏侯家。”
苏媚儿强撑出欢颜笑语。
苏甜甜心中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姐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在我心中姐夫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啊……
当初一意孤行的你,今日……是否感到了后悔?
“方才我真怕你答应了那老贼!”夏侯长娟轻声道:“从他和你说话开始,便已经给你挖了坑!”
赵峥微微一笑,夏侯长娟能看出来那老贼在给自己挖坑,他并不意外。
毕竟,此女执掌夏侯家如此大的且多的产业,如果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那如果我要是表现得想答应,你莫非会从旁阻止?”
“这是必然!”夏侯长娟点头,凤目中带着冷厉的笑容:“那你说说,他给你挖了什么坑,我们是否想到了一块儿?”
“如果我接受了他一百斤酒的订单,等到我五天后开业那天,就会有人出现在现场,说喝我的酒喝坏了肚子,这是最轻的,最严重的,可能会喝死了人。”
“到时候,我这文魁的头衔,瞬间就成为了过街老鼠,甚至是朝廷即将赐予我的同秀才出身,也可能因此而撤回,我自己本人更是会摊上官司。”
“换言之,就在刚刚,这老匹夫已经想好了各种让我身败名裂的诡计,就看我自己跳不跳进这个坑里了。”
夏侯长娟深吸一口气:“很好。”
赵峥道:“从我在诗会上拿出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我身边坐着的人,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他看着夏侯长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尤其是,我听着他说自己三代人卖酒,立刻就清楚,这家伙只怕做梦都想弄死我这个发明出新酒的人来。”
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不管放在哪里,赵峥认为都是有道理的。
夏侯长娟看着赵峥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吃惊,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笑容,怎么能够如此动人呢?
哦!
想起来了,是自己的五千两,外加那商铺房契……
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自己也会展现出来身为一个女人最动人的笑容。
“行了,别这么猴急,稍后房契交给飞燕,让她带回衙门去过户。”
夏侯长娟轻声说道:“给飞燕的诗,别太惊艳了,否则反而弄巧成拙。”
“放心吧,我早就为她量身定做好了。”
赵峥摸了摸鼻尖,这妮子么,确实不能搞水平太高的。
“此外,稍后会有大笔订单……”夏侯长娟眯着眼笑了起来:“要放过布行订单,给你前妻吗?”
赵峥一听,这才想起来,夏侯家是综合性产业发展的大家族,其中的布行,不仅不输苏氏布行,甚至略有超过。在自己那位前妻那里,甚至一度将夏侯家的布行,视作自己努力目标……
“你自己看着办吧。”赵峥摇头道:“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文魁我已经帮你夺下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两人边走边说话,已经来到了望江楼外。
赵峥道:“我去找个朋友,你先去教坊司。”
“无妨,我等你便是。”夏侯长娟凤目中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也好,你先上车。”赵峥示意庆月和一个家仆留下在这里等着外,招呼了一声赵闲和另外三个家仆,脚步飞快地上了街,去找老李。
这次,怎么着,也得带着李老头去见见世面不是!
姑且不说能睡花魁,但是一般点的,总还是可以钱到位就安排上的。
嗯,当然,也可以看看花魁长什么样子,给做梦来点素材。
免得这老不正经,看到羊屁股,都能想到女人的屁股……
唉!
造孽啊!
赵峥忽然觉得,自己瞬间有了必须要去教坊司、不得不去教坊司的理由。
这一切,都是为了朋友!
为了朋友,自我牺牲一下,也是非常的合情合理。
谁敢说不是为了朋友?
谁敢!
嗯?
谁敢!
赵峥找到了那家卖酸菜鱼的地方。
整条街上,他只是眼睛一扫,根据老李留下的特征描述,他就已经找到了那位店主老婆。
看了一眼店主老婆的丰胰嫩臀后,赵峥从内心批判了一下自己先前怀疑老李目光的错误思想。
他娘的!
这怎能这么巧,这么大?
关键是,还这么圆,这么润?
盘都不用盘,天然就如此啊!
完全可以顶起一碗豆浆……不,三碗,还是三大碗的豆浆。
赵峥甚至不敢想,如果是磨豆浆的话,自己能坚持几个回合?
“看什么看,不吃饭的让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酸菜鱼西施轻蔑的眼神,表明了贪图她这位壮年少妇美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赵峥挨了一个不自在,暗道自己是洁身自好之人,怎么可以对别人的老婆生出那种磨豆汁的想法?
“老板娘,方才这里不是有一个穿着羊皮袄子的老头,在这里吃酸菜鱼喝酒的,他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酸菜鱼西施烦闷地挥舞着油腻腻的铁锅铲,驱赶赵峥。
赵闲瞠目欲怒,赵峥却飞快地从衣袖中摸出几个大钱,举了起来,挨近酸菜鱼西施的锅铲后。那饱含杀伤力的锅铲子,立刻就从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
这就叫做人情世故,赵闲这莽汉,显然不懂。
五枚大钱落到了锅铲里,酸菜鱼西施立刻笑语嫣然:“哟,这位官人找李老头啊!”
“不错。”赵峥含笑点头:“姐姐可曾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糟老头子呀,叫一个二八芳龄的大姑娘给叫走了!”
“叮叮叮……”
锅铲一扬,五枚黄亮澄澄的大钱,就尽数落到了装钱的大肚土瓮内。
赵峥愕然:“让二八芳龄的大姑娘叫走了?姐姐真会说笑,你说他要是被八二芳龄的大姑娘带走了,那还差不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