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下撇,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他使绊子,设下重重陷阱,让他在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举步维艰、难以立足,最终成为自己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李渊高坐在金碧辉煌、雕龙刻凤且镶嵌着无数珍宝的龙椅上。他的目光威严地扫视众人,犹如一轮光芒万丈的烈日普照大地,那目光中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程俊,你救平阳公主有功,又得公主举荐,朕对你寄予厚望。
但朝堂之事复杂多变,如风云诡谲,难以捉摸。你初涉此境,可要谨慎行事,莫要辜负了朕的期许,更不可行差踏错。”
程俊恭敬地跪地行礼,身姿笔直如松,脊梁挺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回道:
“陛下,臣定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负陛下与公主的信任,必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前路艰险,臣亦无所畏惧。”
话音刚落,李承道暗中指使的多名御史便迫不及待地纷纷出列弹劾程俊。
一名御史面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言辞激烈,义愤填膺地说道:
“启奏陛下,程俊行为不端,常常流连勾栏之地,与那莺莺燕燕厮混。
在那烟花柳巷之中醉生梦死,全然不顾礼义廉耻,道德沦丧。
如此行径,败坏朝纲,实乃我朝之耻,若不严惩,何以正风气!”
又一名御史紧接着说道:
“陛下,程俊程勇好斗,毫无仁德之心。动辄当街与人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全然不顾及百姓安危。其行径粗暴恶劣,造成极坏的影响,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长此以往,我朝的安宁祥和将不复存在。”
“陛下,程俊贪污受贿,家中万贯钱财来路不明。
如此贪婪无耻之徒,严重损害了朝廷的清正廉洁,玷污了我朝的清明政治。
若不加以整治,恐将滋生更多腐败,危及朝廷根基。”
“陛下,程俊懒散怠工,经常不去军营点卯。
身为将领,如此玩忽职守,视军规如无物。这般懈怠,如何能统帅三军,保家卫国?
倘若敌军来犯,岂不危矣!”
“陛下,程俊收纳前朝公主,其意图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与前朝余孽勾结,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其心可诛!
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陛下,程俊夜宿公主府,全然不顾男女之别,毫无礼教约束。
如此放浪形骸,有损皇家清誉,实在是有失体统。此风不可长,当以重典治之。”
“陛下,程俊才不配位,没有上过太学,却成了勋爵。
没有学过兵法却成了将军。这分明是对我朝公正严谨的选拔人才制度的亵渎与践踏。
若不加以纠正,何以服众,何以保我朝人才辈出!”
“陛下,程俊私宰耕牛,无视法度。耕牛乃农耕之根本,关乎民生大计。
他此举无疑是破坏民生,无视朝廷律法,目无法纪。若不严惩,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面对这一连串的弹劾,程俊面不改色,昂首挺胸,目光坚定且毫无惧意地直视李渊,声音洪亮如钟地大声说道:
“陛下明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纯属污蔑!臣对大唐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天地可鉴。”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说臣流连勾栏之地,纯属无稽之谈。那不过是有人心怀叵测恶意编造,企图抹黑臣的名声。
当街与人争执,实乃对方仗势欺人,蛮横无理,臣不得已出手自卫。贪污受贿更是子虚乌有,家中钱财皆是通过正当途径清白所得。
不去军营点卯,乃是因有紧急军情亟待处理,且已提前上报。
至于收纳前朝公主谋反,更是天大的冤枉,臣一心只为大唐,绝无贰心。夜宿公主府,乃是为公主治病,未曾有半分越矩之举。
臣未上太学,却能为朝廷效力,靠的是真本事,而非徒有虚名。
私宰耕牛,更是误会,那牛乃是意外受伤无法救治。”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宰相王珪终于按捺不住,他怒发冲冠,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球,整张脸涨得通红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向前猛跨一步,身体颤抖着,用手指着程俊,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
“陛下,此子罪恶滔天,不可饶恕!我的儿王仲修,竟被他残忍杀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程俊此獠凶狠残暴,目无王法,若不严惩,天理难容!”
程俊毫不畏惧地迎着王珪那几乎能喷出火来的愤怒目光,神色坦然自若,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
“王大人,事实绝非如您所说。
明明是王仲修先派死士截杀于我,我只是在生死关头出于自我保护才不得不奋力还手,他的死完全是他自寻恶果,怪不得旁人!”
王珪怒不可遏,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滚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抽搐着回道:“程俊,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有很多人可以为我儿作证,是你拦路截杀!”
程俊一脸惊诧,眉头紧紧皱起,难以置信地提高声音说道:
“王大人,那场战斗何等惨烈,王仲修的死士和我带去的兵卒全都战死。
只有薛海一人侥幸存活,您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许多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