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一时有些心生懊恼。
平日对酒楼吃食了解较少,没提前想好,叫她跟着我来回逛溜,不是让她受累吗?
所幸,京城热闹一处集中在东市,我记得前些日子同僚宴请时请的京江楼颇有说道,便邀请她一同。
她自然无不可,我还心中庆幸。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和郑沅芷之间放开不少,闲聊得也更加自然。
她告诉自己和师傅以后的打算。
“经此一事,师傅对朝廷颇为失望。原来想着借此机会与御医一起讨论医术,哪想到竟差点成为一抹冤魂。”
“因此师傅不愿再沾惹京城是非,打算过几日离京。”
“这样啊......”
我原先给她倒茶的手顿住。
倒是没想过郑沅芷会这么快离开。
她与父母分别多年,不应该相聚一段时日吗?
可转念一想,这对安大夫一众来说,此次来京确实是无妄之灾。
只是一时间,心中复杂,浮现密密麻麻的酸涩。
按照这次一事,安大夫本就年迈,以后更不愿来京城,到时我与她也很少能见面了。
我抬头,谁知她也在看我。
我们四目相对,当即心头一跳,匆匆撇开:“......那安大夫如何?此番可有不适?”
她笑着摇头:“师傅自己本就是大夫,最重养生一事,此事他虽有受惊,但并无大碍。”
“但师傅年迈,精力不振,需得好生休养一番。”
“嗯。”
我情绪低落,应了她一声,便没说话了。
她倒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吃过饭后,我私下不愿这么快分开。
她突然看向窗外惊叹:“好美啊!”
正巧今日是陈国的乞巧节,满街星灯,流光溢彩。
她双眼微张,恍若星光般璀璨。
我心头一动,要邀她吃完逛逛,她欣然应允。
城中河是活水,不少年轻男女欢欢喜喜地在河边嬉闹、放花灯,让其顺着水流飘荡,若是有缘人得到,促成一段姻缘,倒也是佳偶天成。
河中流灯点点,宛如银河星子落人间,叫人惊叹不已。
我侧头看她,见她满眼笑意地看着众人,心头一动:“郑小姐,要不也来放盏流灯?”
闻言,她凝神看我,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