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
闻言,众人面露震惊之色。
皇上老眼微眯,闪烁精光,愤声道:
“三十万呐,户部为了省出这笔银子,费了多少心思,接连半个月夜以继日地筹算,处处缩减用度省下来的银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夺走了。”
“你竟贪婪至此?”
他话语微妙,其中深意叫人心惊。
陈嘉佑咽了口唾沫,呐呐道:
“儿臣、儿臣不知。”
他妄想狡辩:“儿臣从没有想过贪下这么一大笔银子......”
皇帝只冷眼听着,一言不发。
见状,陈嘉佑心中胆颤得厉害,声音渐渐弱了。
突然,有太监急步从角落处走出,把手里的东西上交给皇上,低声说了什么。
皇上听完,没说什么,可周围的气息却更冷了。
气氛冷寂,一时间叫众人越发小心。
“刚刚,府兵从你府上找出党项一族的珍宝。”
皇上把玩上手上莹白色的和田玉,心中的怒火层层上涌!
党项以白为尊,这种颜色的和田玉更是稀少,特供党项王族使用。
因此,说他与布日古德之间只是普通赠礼,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陈嘉佑脸色僵硬,闪过一丝惊恐。
“儿臣以为是个普通的玉石......”
布日古德额上冒着冷汗,口中恭敬道:“皇上,因、因党项物资匮乏,便以此为贵,然而小臣到了陈国后,发现这不过耳耳。小臣手上再珍贵的东西,到了贵人手里不过听个响的东西......”
然而即使他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能否认这和田玉的重要性。
谁都知道,这一定是个信物。
皇帝冷声道:“你们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去你府上搜查。”
陈嘉佑又惊又怒,却不敢叫皇上知道,只能攥紧手心。
“物证已在,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陈嘉佑脸色狰狞,急促地喘着气。
突然,他膝行几步,磕头求饶:
“儿臣无知,自知有错,请父皇责罚!”
他知道这时候再反驳,再辩解,只是火上浇油,因此咬牙承认了自己的错。
“......儿臣确实有私心,但党项与陈国议和已经是大趋势,无可变动。当时、当时儿臣确实被大王子的手笔惊到了。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一回,这钱不又回到我们陈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