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林丹汗着急了,佟六爷也不在与他兜什么圈子,便直截了当的对其言道:“我想问一句,兄弟身为蒙古人,这摔跤射箭起码自然不在话下。可除了摔跤这些之外,兄弟可还会拉马头琴否?因我这个计策,即全靠着这把马头琴才可以展开。”说完,定定的注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林丹汗的双眼。
林丹汗虽然不明白他这么说究竟是何用意?可也知道,佟六爷既然这么问自己了,那也肯定便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笑着对其回复道:“我们蒙古男人向来有三宝在身,呼麦、蒙古长调及马头琴,这三样素来是不能轻易离身的。而且,在我们一小的时候,便由寨子里的老人亲手相传。故此一代代的绝不会就这么在中间断了香引,使得后世人不晓得自己民族的传承之宝。不怕六爷笑话,自我和家女一同逃出来之时,旁的都没有携带在身,却偏偏将马头琴给紧紧地攥在手中,就这么一直带到了冰雪城。闲暇无事,或者是犯愁的时候,都会操起琴来拉上几段,也好抒胸中的烦闷。”说起自己本族的东西,可以看得出来,林丹汗显得十分的傲然。
听见林丹汗这么一说,佟六爷便欣然点了点头,捋了一下唇上的两撇胡子,端起茶盏,轻轻的吹散开浮在上面的茶叶,浅浅的饮上一口,便由将之放在桌上。又对着林丹汗言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也就好办了?我打算,趁着这位祖大寿常来此处观看擂台比武也好借机散闷之时,由你们父女二人,在此地一人拉琴一人吟唱。以此来引得祖大寿的注意,并让令闺女瞅准机会,一定要将这位祖大寿的魂给他钩住了。如此一来,不愁祖大寿不会帮趁着你借兵统一蒙古?怎么样?我这招还算是高明?”佟六爷说着,对着林丹汗微微而笑。
一听佟六爷居然是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林丹汗心中便有几分怀疑。毕竟没听说过关于祖大寿的几件事,也不晓得此人喜欢什么?偏好什么?别万一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只专情与自己的那位身陷敌营得妻妾,那自己的闺女岂不是白白的去丢人现眼?最后,此事万一在经某些人传播开去,让自己的闺女今后,还如何能嫁户好人家?
见林丹汗垂头不语,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佟六爷蔚然一笑道:“兄弟你可是怕到时候,别在万一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么?此事无碍的,尤其这位祖大寿刚刚经历了丧弟之痛。如今赋闲在家中,终日困苦不堪,这才出来走一走散散心。所以其心中此刻也是极为空荡且无助,令千金这时如要出击,必是一击命中。”佟六爷还是极力的游说着林丹汗,促使其早些做出决断来。听他如此一说,林丹汗倒感到,有些不太好一口回绝与他?
毕竟人家是替自己出谋划策,当初还是自己千求万恳的,人家这才算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此时,人家拿出一个主意来,可自己却打了退堂鼓,这让对方又怎么看待与自己?身为男儿,岂可言而无信乎?左思右想,最终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却又开口问了一句道:“即使我们父女想这么做的话?可这里的酒场,又如何肯让我们父女登台献艺?此处,可终归是打拳的擂台,人们来此,是为的走上一个狗屎运,也好一步登天。所以,他们可会耐心观看我们父女拉琴弹唱?并且,听说此地寸土寸金,如要想登台的话,也得有一笔银子先拿出来方可。”林丹汗虽然表示同意,可心里也十分清楚,要想在这里表演给大家看,先得先支付一笔租令场地的费用,哪个会让你白占地方的?
听见林丹汗居然摆出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听得佟六爷不由幡然而笑。瞅了瞅他,便不再多说什么。闹得林丹汗还以为,自己那句话招惹的他对自己腻烦了?便自此小心翼翼的坐在对面,亲自伺候着这位佟六爷。一晃,已是午时,正是吃饭时间。酒场里进进出出的客人,此刻也就更加的多了。
而那位跑堂的酒保,也依从了佟六爷一早来时的吩咐,将二人所点的菜肴和酒水,一如流水一般的传送了上来。并且亲自为二人将酒倒满,这才对着二人打了一躬,赔了一份小心,转身去应付别的客人。二人此时是边吃边瞎聊,并时不时的就向着那面得两个人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