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眼瞅着那十几个明显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奔入海里去的人,却在临要没顶之时,竟然得到了船上人的救助。真是连肺都要气炸了,急忙喝令其手下,这就准备好弓箭,预备对准船上开弓放箭?随后,是大声对着船上的人喝道:“船上的人听着,本将乃是镇守山海关的总兵。方才登上船的那十几个人,乃是作恶一方的反叛。限你等一盏茶的功夫,将这十几个人于本将送到岸上来,便可万事皆休。否则,我可要命手下人,这就开弓放箭,将你等一应shè死在海上?”只是他喊的虽然声音急促,言辞之中亦是充满胁迫之意。
可那两艘商船,在掉过头来之后,也分明加快了速度。只见其船上的水手们扯起两张白帆,此刻正朝着海洋深处驶去。“放箭,如有能将那两面白帆shè落得人?本官自是不吝其赏赐。shè中一人者,赏纹银二两。shè中逃犯者,赏纹银十两。如有shè中那冰雪城主者赏白银五十两。”吴三桂的这赏银,是一截比一截高。
其手下的这群关宁军军校,耳听总兵大人竟肯出此重赏?那个肯落在旁人之后,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将这银两领了去?一时之间均是亟不可待的将羽箭搭上拽开弓弦,对准那两艘渐行渐远的商船,一起松开弓弦。只见无数支的羽箭,掠过海面,直扑商船。可除了最初的十几支羽箭,勉勉强强的够上了商船的板壁,铎在船身之上。余者,却尽落入海水之中。吴三桂气的简直都要发了疯,被这唐枫戏nòng了一溜十三遭之后,就在自己似乎,即可将他抓到手中之时?却又是这么万般无奈的注视着他如此惬意的乘船离去。
就在吴三桂立马在沙滩之上,怒目瞪着那两艘商船之时,却十分惊异的就见那两艘商船停了下来?这令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可说欣喜之极。满以为那两艘船这便要驶回岸边?正待要摆手,令其手下军校停止shè箭的功夫。却见船身慢慢横了过来,似乎依稀可见,在那船身上显出几个黑黑的dòng口出来。
吴三桂见了,心中就不由一惊。看那形状,到似乎是船上所配备下的火炮?可眼前这两艘船,明明就是商船。在看其船身大小,又如何能容得下,大明朝的那些较为笨重的火炮?旁的不说,火炮的每一次发shè,必会有向后的一股后坐力。像这等普通至极的商船又如何受得了?不等其打上几炮,就怕已然就将船体给震得零碎了?
就在吴三桂对这两艘商船,正自来回的琢磨着的时候,就听天崩地陷一般的巨响传来。紧接着,就见在船身上那几处黑漆漆的dòng口当中,相继喷shè出来几股粗粗的火焰。在看那船身,只是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成平稳模样。最初的几发炮弹,竟似是试试商船与这岸上人马之间的距离,无一例外的或是打在了,靠近岸边的浅浅的海水里,或是击中在沙滩上的空挡之处。至于关宁军则是毫发无损,而吴三桂亦从最初的,对那船上火炮的一丝担心。到了现在,却是并不惧怕与其。依旧是喝令着手下军校排成纵列,扯开弓箭,遮天蔽日一般的,对准船身上倾泻着一片片的箭雨。只是,观其效果却是甚微。往往在离着船身还有一小段的距离之时,羽箭的力道确是已尽,就此坠入海中。可吴三桂却对此并不加以理会,只是令其手下军校,起着劲的对那两艘商船上shè着弓箭。至于中是不中?他似乎对此并不太在意,心中只是想给对方一种威慑,也便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那股由来已久的闷气。可对面的那船上的火炮,却是从当初的漫无目的的散shè过来。到了现在,却正开始演变为对岸上关宁军的jīng确打击。
一发发炮弹,再海面上划过一个弧形,落进关宁军的纵队当中。开huā炮弹爆炸时候,所发出的轰隆声,简直响如雷鸣一般。并且,炮弹是不间断的落下,沙滩之上跟着响起一声声爆炸声的同时,也相应腾起一股股浓浓的黑烟。一个个关宁军校,以及其坐下的坐骑被炮弹炸的支离破散,死尸遍布沙滩之上,血水蜿蜒着,流入海中。顿将靠近沿岸的海水,尽都浸染成赤红一片。吴三桂手下军校们倒是能遵守其军令,依旧以手中的弓箭,来对那海上商船做着无力的还击。
可军校们身下的战马,虽是亦经过训练。对于这大炮声自然是置若罔闻,可对于这发生在自己身前的爆炸,还有那四散迸溅的弹片和铁珠,还是无法抗御的了。霎时,关宁军的马队变得húnluàn起来,纷纷不受控制的,开始胡luàn的蹿越着躲闪着。而此刻,吴三桂正催开坐骑,打算亲手对那商船上站着的那个人shè去一箭。
可猛然一颗开huā弹落在自己战马跟前,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吴三桂就感觉到耳中轰鸣作响,眼前一阵晕眩,脑袋里亦是变得头晕目眩。身子下的那匹战马,随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将马背上的吴三桂,也一起跟着折翻与沙滩之上。好在吴三桂临出来送唐枫等人出的山海关之时,多了一个心眼,将铠甲都事先穿戴利索了才出得城。而此时,一是因为他身下面的马,替其挡了一下那颗爆炸的炮弹,二则是,其身上的铠甲,将其浑身上下都护得严严实实的。故此,才没有炸伤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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