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无涯在公司正闲聊着,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李世龙用那个新办的号码打过来的,和三人打个招呼,走到办公室外听电话。李世龙的声音有点紊乱,显然内心很是不宁,告诉一个宾馆的房间号,让刘无涯一个人马上赶过去,就匆匆挂了电话。
刘无涯告别段云飞三人,上车油门封顶,无暇欣赏省城美丽的夜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世龙的房间,房间里只有李世龙一人,却是烟雾缭绕,乍一进去看不清屋里的景物,只觉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可见李世龙心里烦躁透顶,一个人造了这么一个大工程,平时至少一个麻将桌的人才能完成这个工作量。
“李叔叔,怎么抽这么多烟?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刘无涯关心地看着李世龙,一边用手扇烟雾。
“无涯,快进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你?”李世龙看刘无涯没有关门的意思,上前一步把门关住,然后示意他坐下。
“没有,盯梢的人早让我甩掉了,不过我来您这里的时候,在宾馆附近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不会是跟踪你的人吧?”刘无涯赶紧打开窗户,要不然无法呼吸了。
“看来还真有人又盯上我了,来的路上我就觉得有人跟踪我,绕了好多路才随便进来开个房间,看来那孙子是怀疑上我了,无涯,今天之所以这么着急把你叫来,是因为我这两天忽然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些事我事先交代给你,万一到时我有意外,你就照着我的指示去做。”
“以前有人跟踪过您吗?您说的那孙子是不是指省城某姓高官?”刘无涯其实心里清楚是京城姓某的。
“就是那孙子。当时你父亲事发时,我愤怒地和云飞的母亲分头四处上访,那时不断有人给我压力,还派人跟踪我,但我心无所惧,无视那些小人行径,只可惜效果甚微。自己也逐渐被降职。”李世龙愤愤不平地说着,想起当初的事,现在还耿耿于怀。
“可是后来您停止了上访。您所谓的隐忍是什么?”
“这事要从你父亲的身上说起,当时你父亲不到五十岁贵为封疆大吏,前途一片光明,本来他可以好好坐在这个位置。或许用不着几年就可以进入中央权力中心。可惜他生性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和云飞的父亲得到了一个京城姓某的与国外一个情报机构私下勾结倒卖国家秘密的情报,只是证据不多,不足于指证姓某的,后来他们试图在暗中收集证据,只可惜姓某的行事谨慎。一直都抓不到他更多的犯罪事实,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所以就有了牢狱之灾,姓某的行动迅速果断,直接以贪污定罪,因为在他眼里,中国就没有不贪的官,先抓起来再慢慢审问,一审一个准,没准还有大发现,可惜审案人员审了近一年,愣是没审到什么有用的价值,后来栽赃嫁祸泼了不少脏水,仍是无法定案,因为你父亲和段云飞的父亲官位坐到这个位置,背后也有靠山,只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姓某的家里还有个老头子,就是一号首长也得把他当长辈尊重。”李世龙说到这端起桌上的茶水喝几口。
“后来呢?”
“他们的靠山虽然无法令他们平反,但至少能保证他们在狱中得到起码的安全和公平待遇,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后来因为我和云飞的母亲闹得太凶,姓某的起了杀心,这时你父亲的靠山派人找到我,让我先隐忍下来,表面上归顺姓某的,暗中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当时你父亲心细,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得到的那些复制一份藏在我的办公室以防万一,后来我在你父亲靠山的安排下见了一面你父亲,把手里的那份资料交给他,你父亲的靠山当时还告诉我一号首长也在关心这事,所以我看到了空前的希望,然后我便答应姓某了不再四处折腾,而他也许了过年就让我官复原职,想让我加入他的派系,明年就换届了,他有很大的可能坐上国家军委副主席的位置,当然,这些承诺都是他派人传话暗示过来的,官场上就这样,你心知肚明,可是不能落到明处,现在你应该更会理解当时李叔叔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让你离开省城了吧?”
“原来是这样,李叔叔对不起,我一直误会您,真是太少不经事了,那现在姓某的为什么又对您起疑心呢?”
“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其实这段时间我暗中取证的事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反倒是你收集到姓某的这些来路不明的大量财富,但凭这些是扳不倒他的,最可观的结果是政治交换,可能性也不大,毕竟高层的政治又是另外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