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禹的实验忙起来就没个时间,俞鸣章早上跟他一起来,中午陪他吃个午饭,其他时间都待在外面的学习区,龙禹怕小孩儿太闷了,而且人家就这么点假期,总是待在那儿也不像话,于是主动问道:“你想出去玩吗?”
俞鸣章看他一眼,没说话。
龙禹心里一酸,更加觉得自己把人诓来又不带人玩的做法属实恶劣,“你下午出去逛逛,别跑太远,晚上早点回来。”
俞鸣章说:“好的。”
龙禹下午又进去了。
俞鸣章在实验室外面待到下午,随即在天黑时去了当地的一个酒吧。
酒吧里灯光纷繁交错,音乐的鼓点在耳膜跳动,
这是一个男色消费的酒吧,穿着糖果色衣服的舞者舞动身体;周围围着一圈观看的男女。
俞鸣章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去,在里侧看到了一位靠在舞台上,一会跟着上面的人比几个动作,周围围了一群起哄的人。
他染着粉红色的头发,穿着反光的白衬衫,衣服上画了几朵樱花。
俞鸣章找到目标,冲他径直走过去,说了句:“你好。”
音乐声太大,他的问好声被严密地淹没了;好在周围人一见他,拍了拍那人地肩膀,发出“哦哟”的声音。
那白衬衫青年转过来,疑惑地看着俞鸣章。
俞鸣章:“你好,你是撒库拉?”
那人闻言笑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俞鸣章,给他眨了下眼睛,“你是粉丝?”
俞鸣章说:“不是,我是因为周子鑫的事情来的。”
那人的脸色瞬即变了,“你有病吧,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在这时,音乐渐停,音响控制处一个声音传来,“接下来是我们周六的保留节目,《樱花樱花想见你》,让我们欢迎樱花男孩。”“卧槽,谁让你这样翻译的?”粉头发的男生暗骂了一句,随即炫目的灯光打在他的位置,舞台上的伴舞伸手拉了他一把,他便从舞台边缘爬上去。
一首同名的DJ曲风的音乐响起,围绕着樱花男孩的伴舞散开,他便举着手比着舞蹈动作起势。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变化跳动,台下的人“嗷——嗷——”地发出有节奏的喝彩声;俞鸣章离得有些近,被刺激得头晕目眩,他到吧台处点了杯荔枝气泡酒,坐在卡座上看手机。
已经九点了。
龙禹八点四十多给他发的微信。
哥:【我下班了,你在哪?】
哥:【真去玩了啊?】
哥:【地址发给哥,哥去找你。】
俞鸣章喝了口气泡酒,荔枝的气味稍微清洗了下他的感官,便在一片嘈杂声给龙禹回消息:
俞鸣章:【嗯。】
俞鸣章:【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他等了十几分钟,那边才回了个“行”。
他收起手机没一会儿,那边撒库拉的表演就结束了,台上换了其他人,观众仍然热情嗨跳。撒库拉一下台就被伴舞扶着,猫着腰往人群的外/围走,恰好就转到了俞鸣章的卡座跟前。
“停停停,就这儿吧,让我喘口气。”萨库拉气息不稳地说,“我他妈都跳得心悸了。”
那伴舞说:“撒哥,你这没多大年纪啊,每次跳不到二十分钟就喘成这样。”
“谁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自从被那坑比阴了,老子被迫换工作就算了,现在连跳舞也跳不动了,迟早要喝西北风,真是流年不利,天降晦气!”
伴舞迟疑地说:“撒哥,你别是被他传染了什么脏病把身体搞垮了吧?”撒库拉看了他一眼,说:“滚!”
那伴舞连说两声好,还说等会儿要上场就麻溜滚了。
撒库拉又扶了把卡座的沙发,似乎在感受自己得身体情况,有点担忧地自言自语,“卧槽,真不会得病了吧?”
“是声光干扰。”这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俞鸣章正坐在他扶着的那个沙发前,一手握着手机,前面桌子上的气泡酒喝了大半,他看了眼舞台说,“酒吧的灯光频率与舞池音响的频率有冲突,导致了声光叠加效应,两种能量交互作用对人的感官系统产生不适影响。”
他又转头看着一连懵的青年说:“你那个位置吸收的光源和声音最多,又需要长时间的唱跳,别人只是觉得有点眩晕,你可能会出现心悸想吐这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