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起了俞鸣章的不满,他咬了口龙禹的嘴唇,在人呼痛后退时又再度入侵,连带着一手压着那颗弧度圆润的后脑勺。
龙禹被亲得又痛脑袋又晕,指腹扣着俞鸣章的脖子,没有出境要求,俞鸣章的衬衫没有扣紧,很容易就摸到他的脖子和斜方肌;龙禹抠着那个位置,有点受不了,心里做着打算,如果再不放开就去掐他脖子;不久,呼吸道终于灌进了空气,俞鸣章一手撑着他的后脑勺,一边给他擦干嘴角的唾液,指腹蹭了几下,继续调笑他:“你的确是只很漂亮的小羊。”
龙禹混沌的脑子反应了一下,又感觉到羞耻,他骂道:“漂亮你个猕猴桃。”
说完往前蹭了蹭,喘着粗气靠在俞鸣章的胸前调整呼吸,发顶贴着他敞开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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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办公室外传来蔡信的笑声,周鹏可能真是蔡信的心头大恨,解决了他的事,这个擅长阴阳怪气的年轻科学家开朗不少,玩手机也频繁多了,他才看完一眼,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笑道:“用直播来公关,你果然是新时代的弄潮儿。”
俞鸣章对于当面夸奖不感冒,很镇定地没有说话;等蔡信笑完才问:“什么时候安排龙禹的事?”
蔡信又“扑哧”一声笑开,“你放心,你男朋友的事算我私人愿意帮助你,按我们前面说好的,不管这次周鹏的结果怎么样。”
俞鸣章点点头,“需要让他来这边?”
“这个不用,我们有项目在枫杨,到时候我让人直接过去就行。”蔡信顿了一会儿,幽幽说道,“无能的事儿逼才到处折腾别人呢。”
俞鸣章没说话,但他对此深感赞同,“谢谢。”
“就这?”蔡信指了指外侧的实验室,很多穿白大褂带护目镜的年轻人来回忙碌,而他们的蔡老师对眼前这个同样年轻的人说,“你就是这么表达感谢的?以前跟我合作的公司代表会请整个组的人吃饭。”
俞鸣章转过头看了眼里面的人。
“怎么?嫌人多?”蔡信问,“对你来说洒洒水啦!”
俞鸣章面目冰冷地说:“如果你的学生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话,那你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差劲了。”
蔡信“靠”了一声,又笑起来说:“行行行;弄周鹏这个事儿算你的谢礼了,我送你下楼。”
他笑着起身,俞鸣章顿了一下,突然说道:“一般来说,家长不会支持自己的孩子无限制地玩闹。”“什么?”蔡信停下来。
俞鸣章继续提点他,“姜至尚看起来应该很听话。”
蔡信顿了顿,摸了把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在跟俞鸣章碰面之前,他发了很多求和信息,到现在,手机都没震过一下。
他喜欢跟年轻人相处,跟学生打成一片,人也比较欢脱,古板程度还比不上眼前这个人;但到底是年龄比较大,要将就小朋友谈新时代恋爱是有点超负荷。他自认很认真很迁就小朋友的思维,可手机里那人跟他闹了很久的脾气。
他有些感叹,差不多的年纪,要是像俞鸣章那样好沟通就好了;又立即否定,如果姜至尚变成了俞鸣章那样的人,应该会少很多乐趣,他还是中意手机里这个。
但跟人谈恋爱不像做研究,千人千面,蔡信不得不承认,这其实难寻法门。
“你的意思是叫我告状啊?”他问。
“仪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俞鸣章垂着眼睛看他,宛如在看一个智障,意图让这位年轻的教授反思自己。
蔡教授的反思结果是:见家长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他被点了一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许他的小朋友不愿意一直被当成小朋友。
一定是带着血缘,俞鸣章更能看清至尚?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兄弟双方都没有一丝想缓和关系的意思。
蔡信非常有眼力见,不做和事佬,转而问道:“跟我说这个干嘛?”
俞鸣章也一顿,刚刚这就是脱口而出的事;他于是溯因寻果,剖析动机,说道:“表示善意。”
“周鹏的事也是我的目标,不算谢礼。”俞鸣章缓缓说道,“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如果有人真诚地帮助了你,那应该表示善意,可能暂时不是同等程度的付出,但是我先记下了。”
他一边说,一边想着:还有什么抵上同等程度的付出?
抠门的蔡老师被他说得一愣,他看着年少老成的俞鸣章,暗自揣测这人不匹配年龄的成熟稳重的成因,又有点庆幸他手机里的宝贝没走过这样的路。他稍动恻隐之心,决定赏俞鸣章一顿饭,“这事也算告一段了,什么时候回去?下午一起去吃个饭?不去食堂,去外面。”
“不用,约了人去沙滩。”俞鸣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