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静的不满,天佑皇帝装作没听到,径直站起身,来到唐寅身前。
“爱卿平身吧!”
唐寅闻言,站起身来,立在一旁。
天佑皇帝见状,朝着李静挑了挑眉。
“舅兄,我就说吧,你这女婿,聪明绝顶,咱们瞒不住他的!”
李静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天佑皇帝嘿嘿一笑。
“唐爱卿,你是如何知道朕来了金陵?”
唐寅听到这话,不由扯了扯嘴角。
“臣不知!”
天佑皇帝闻言,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李静倒是一脸开心的笑了起来。
郑老太监不由问道。
“那你还说要见陛下?”
唐寅耸了耸肩。
“我就是猜的,没成想陛下真的在金陵!”
郑老太监闻言,脸色立马变成了猪肝色。
天佑皇帝却是指着郑老太监,哈哈大笑起来。“郑三啊,你被这小子给耍啦!”
天佑皇帝似乎心情很好,无情的嘲笑着老郑。
笑得一怔,天佑皇帝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爱卿啊,朕登基皇位十七载,无时无刻都是战战兢兢过活,”
“宗室子弟对朕虎视眈眈,朝堂上官员互相倾轧,地方势力也是蠢蠢欲动,”
“朕从小就学会了一个字......忍!”
顿了顿,天佑皇帝看着唐寅欣慰的说道。
“朕忍了十七年,依然无法抗衡,无力改变,连你岳父被奸人所害,都不敢为他出头,”
“呵呵呵,作为皇帝,朕连二百万两军饷都拿不出来,幼王一介闲散王爷,却能搜罗千万银两,”
“朕为了供养三万玄甲军,省吃俭用,一件龙袍穿了十七年,”
“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天佑皇帝上前,拍了拍唐寅的肩膀。
“直到你的出现,给了朕希望!”
“朕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改变我大明的颓势,钱庄司给了朕无尽的底气,”
“唐爱卿,朕要谢谢你啊!”
唐寅听着这些吹捧的话,顿时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天佑皇帝搞什么鬼。是真的感动,还是在忽悠自己?
从科举入仕以来,唐寅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利益权谋。
有时候,他都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是在演戏。
不过,唐寅知道天佑皇帝说的是事实,当初北绒来犯。
这货为了区区二百万两的军费,竟然就要与幼王鱼死网破。
还是唐寅的一招国债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想到这里唐寅连忙躬身道。
“陛下言重了,臣只是做了自己应尽之事!”
天佑皇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李静。
李静见状,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走过来看着他说道。
“唐寅啊,陛下与我此番布局,乃是为了铲除后患,”
“江南乃大明赋税重地,这里要是不平,朝廷也别想革新。”
唐寅闻言,接着道。
“所以陛下的目标是江南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