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阮绵绵揉着眼睛醒来,怯生生的望着他:“别不要我好不好?”
“阮绵绵,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懂事点?能不能不要再任性妄为,让人担心你。”
“哥哥说过我跟你不用很懂事的。”她扁着嘴,拿了鸡毛当令箭,怼的封瑾御哑口无言。
她眼睛红红,明明柔弱极了,声音都很软,可话却十分霸道固执:“你说过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许骗人,不许反悔,你要跟我在一起的。你是我的,不许跟别人一起。”
“饿不饿?下楼吃点东西?”
她垂低了脸。是饿的,可她没有胃口。
“下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
她粉唇轻抿。
封瑾御道:“再瘦下去,都成竹竿了。我说过,我不喜欢太瘦的,听明白吗?”
他发了狠,生了气,冷了脸,她才肯吃饭。
手却要牵着,要挽着,要他不离开自己。
吃了饭,她哭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擦破了,封瑾御便让她去洗澡。
她却要他一起。
在一起一年,不是没有一起洗过,可每回她都很忸怩,现在主动极了,就要他一起。
同在浴室,湿身诱惑,她有意为之,哪能不擦枪走火。
她故意的,要跟他一起,缠着他没有办法,引他为她臣服于石榴裙下。明明那么单纯又傻,可某些方面,她却无师自通,聪明的让人没辙。她累的精疲力尽,才终于沉沉在他怀里睡下。
夜色归于平静,封瑾御定定注视着她安静侧颜,长指轻抚摩挲她喃喃梦呓着哥哥的唇。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失神,看着痛心。
吻,无声落于她的眼睫……
夜半凌晨三点半,偌大的庄园别墅寂静无声,祠堂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散发出一股沉重的气味。
两侧燃着长明灯,排列组合的牌匾瞩目。
封瑾御迈着沉重的步伐,双膝跪在了蒲团里,手掌抚上的是那刻着亡母迟婧舒的牌位里。
她过世时,他才十六。
桀骜冷厉的少年阴郁浮躁,带着仇恨,带着懊悔,盛怒之中,亲手砸碎了封正廷定制的牌位,一笔一划,替她刻下了这个牌位……
“母亲,我真不孝。你活着我未曾听你的话,你死后,我竟然同意了让逼死你害死你的小三进门……我竟然还爱上了阮疏雨的女儿……”
封瑾御凤眸赤红,眉目深沉难懂。
他拇指摩挲在牌位,嘶哑了声音:“她一点都不像阮疏雨,又傻又天真。十八岁就跟了我,十九岁就为我流产,为我没了半条命……母亲,原谅我,真的很爱她……”
这样又傻又痴情的女孩,他怎么放得下……!
清晨阳光刺目,少女从睡梦中惊醒,手抚在冰冷的床位里,心中警铃作响。
她空白一瞬的脑子,不顾一切,掀了被子就找出了房间:“哥哥……”
满屋子找,冲下楼,男人挺拔的躯干伫立在楼梯口里,清俊的眉目深凹席卷着疲惫。他向来磅礴,像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
阮绵绵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疲倦乏力。
她睁着泛红清润的圆眼,怔茫望着眼前的男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