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可是哥哥没有看她,他冷的让她害怕,视线不曾落在她的身上,活像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绵绵,今天是我跟你哥哥的订婚宴,既然你来了,不如献唱一首歌,祝福我跟你哥哥好吗?”
颜若笑颜如花,温柔询问着悲戚年少的女孩。
韩厉扬沉下的眉目透着警告:“颜小姐,别过了。”
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尤其是韩厉扬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身上总有一股令人发怵的气势。
颜若到底对韩厉扬有忌惮,封瑾御又不曾开声,冷酷的好似不曾在意阮绵绵一样,她便也没继续逼迫。
自从那一晚后,封瑾御偶尔对她温柔了一些。
她使劲了浑身解数,连给他吃情药这种下作手段,颜若都用上了,封瑾御对她态度总算好了一些,甚至隐隐有些痴迷她的身体,再没有提过阮绵绵。
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脸色皮肤状态都好上了许多,连闺蜜都说她,皮肤都更好更年轻了。
终于完成了期待已久的订婚宴,颜若心情很好。她倒也不再为难被抛弃了的阮绵绵,只挽着封瑾御臂弯去招呼其他宾客。
……
书房,袁洋上去对那闷头抽着烟,坐在监控器前面色阴戾的男人道:“刚刚颜若一直在挑衅你看到了吗?”
男人声线嘶哑:“谁让她来的。”
袁洋捻了捻手指,垂眸道:“颜若给她寄了请帖……听说,还有你们的床照。”“不是你们,是她跟周权的……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肯定以为是你。阿御,要不去哄哄她吧?”
阮绵绵那么单纯,怎么承受得住?真把她的心伤透了,他还追的回来吗?
封瑾御阖起凤眸:“我这个时候去找她,所有布局,功亏一篑,这半年多的罪,就白糟了。”
“那你就忍心?”
忍心?他当然不忍心。
“我大可以跟从前一样宠着她,把她养在身边。没有人敢明面对她下手,欺负她。可是我不在的时候怎么办?”封瑾御自嘲:“她私底下受的委屈,她那么懂事,不敢告诉我,总怕我担心她。可若整日跟着我,每天围着我打转,她越来越依赖我,最后她的世界里只有我,那她还是她吗?这不叫宠她,叫害她。我用这种宠,宠了她一年……你看她受了多少委屈?”
“袁洋,她的孩子没了,八个月大,就这样没了,她每天都很伤心,做梦都在哭,怕我担心,她还要强颜欢笑……还要哄我不担心她。我现在想起来,心都很痛。我从没有认为我这样无能,可笑的是,我连自己的女人儿子都护不住。颜家不除,阮疏雨还在蹦跶,我给不了她名分。难道真要让她一辈子没名没分跟着我受尽委屈吗?”
封瑾御点了根烟,吐出烟雾笼罩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我现在不能回头。”
现在痛,也就是痛一阵。
他现在心软了,半途而废,再想彻底扳倒颜家没那么容易。
他们这种世家,盘根错节在景城数十上百年,牵一动百,早已经达成了一个平衡。单纯一个颜家,尚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其他家又岂会轻易罢休?亦或者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封瑾御刚上位,封正廷出事本就让公司动荡了一番,即便现在被他压了下来,不服他的总还有。
站的还不够稳,不够高。
大张旗鼓跟颜家闹掰,想从中作梗的不会少。颜家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一次次挑衅。
即便是韩家,都在有意无意暗中帮扶颜家。
不能彻底拨出,斩草除根,他真不敢让那单纯美好的女孩回到自己身边。
他太怕了。
怕见她委屈。
怕她还会出事,怕他护不住她!
真再出什么事,他才怕。袁洋自知严重性跟封瑾御的难处,一时寡言,无奈叹息道:“那也不该让她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