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言语,到此间,都成了泡沫幻影。这场噩梦醒了过来,等待她的,并不是拨开云雾之后的彩虹。
压着沉沉的失落和难堪,她笑:“没事。”
脸颊白得那样,不过短短三两天的光景,已瘦了一大圈,哪里能是“没事”两个字能交代的?
时仲元来的时候,已想了整整一日一夜,他不是没有对女人动过心,他很清楚,在明知自己该做什么,将做什么的情况下,却仍对她牵肠挂肚,是因为什么。他不只是想要她,他对她有更多的期待。
假如,他对自己说,假如她会在醒来之后对他全心依赖,假如她愿意赌,他便与她赌一场又何妨?
他期待她对他流露出依恋,哪怕只是想要跟他说一句撒娇的话。他亦愿意下这份赌注。只是很可惜,他挣扎了那么久,得来的却是她不冷不热的一句“没事”。
她不愿意对他彻底的敞开心扉,更加凸显出前些日子她对他的曲意逢迎里的虚假。
瞒着他追查五年前时氏收购虹澜的原因,瞒着他在总部找蛛丝马迹,她当真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她当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把他当猴儿似的刷着玩?
凝着她的目光一寸寸冷下来,始终悬而未决的难题,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他一笑,似是而非的将一只手搁在透明水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是么?”
她微垂着眼帘不说话,他便也不再搭理她。一时间沉寂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