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烦躁道:“说不下去了!我把地儿留给你,我自己滚!我滚总行了吧?”
他两只手往脑袋上乱薅,把本就所剩无几的头发扰得乱糟糟,东边一撮,西边一撮。
女人瞧着,瞧着,心头又软了下去,她狠狠的吸了两下鼻子,才说:“好了吧,我也不跟你吵了。你先坐下来,我们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解决?你说,要不我去跟大哥坦白,就说事儿都是我做的,让大哥放我们一马,瞧在一家人的份儿上,大哥能给我们一条活路走吗?”
“你说呢?”
男人扯着嘴角笑了两声,露出不屑与冷蔑:“他要是肯顾着咱们是一家人,我当初找他批那块地的时候,他就不会把我臭骂一顿之后赶出去。要不是他那天没肯签字,我怎么会拿不到钱还债,怎么会动心思去拿梁家保险柜里的珠宝,被梁家的人抓住小辫子?要不是被梁家的人抓住小辫子,他们不会怀疑我,不会发现我公司税务上的问题,后面所有的事情统统都不会发生!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现在你跟我说,去求他放过我们?”
他冷笑连连:“只怕他还等不及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女人蹙眉坐着不动:“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两条路,”男人的眼色狠戾起来,“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女人忍不住尖叫:“你疯了?!”
男人扭头忽然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想我死,现在就能去告诉他!”
女人深吸一口气,垂下了眼睛。
男人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再度驶入滚滚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