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仲元深吸一口气,身体深处有哪里玻璃渣嵌入软肉,剜心般的疼。他紧握成拳的两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傅德潜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一个人犯了错,必须要知道错在哪里才能重新来过。”
他说:“你要改正,就要先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时仲元这辈子从未跟谁低过头,而现在他半垂着头,一副很虔诚认真的模样。
傅德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素素现在在哪里,怎么样,可我总算也是......”
他说着,眼中也有了些炽热的感觉,一把年纪,懂事的时候起就从来没有掉过眼泪,但是为了那个小丫头,他却是几次三番的眸中热泪。他这辈子,年轻的时候对不起的女人太多,曾有个深爱的女朋友离去时说过,他总要栽倒在一个女人手上。傅德潜这么多年不结婚,也有与这句诅咒搏斗的意思,可是,他终究没有猜到的是,要栽倒在一个女人手上,绝不单单只是男女感情上的。小辈的亲情与怜惜,也同样能让他栽倒。
“我记得啊,我当时见到她时候,她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整个人瘦得脱相,五六个月的肚子,根本就瞧不出来那里有一个孩子,可她还是不肯动手术。她熬着,非要等到那个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