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脸上有异色一闪而逝。很快,他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违抗过你的命令。你反对我跟小夏在一块儿,在小夏怀有身孕时将她丢进海中,要不是白家的人,她早已葬身大海。我听从你的吩咐,违心接受胜一的母亲,明知道她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我仍然接受她成为金家少奶奶。可你仍不放心,你派人追杀小夏,令她跟她当时的夫婿双双惨死。孩子流落到时家。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从未因此指责过你。我不是你亲生的,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所以我认命。可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他不该因为他父亲的懦弱与无能而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
“金泰!”
“爸!”
金泰紧跟着唤了一声,忽然脸上带起一抹自嘲的笑:“或许我不应该喊你爸,我应该喊你什么?二叔?”
金老太爷的面色越发难看,青白交加,隐约可见怒火。他两只手紧紧抓着,突然拿起旁边的一只花瓶就往金泰身上砸去。
金泰没有躲,花瓶砸到他身上又落到地上,碎了一地。金泰像是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木着脸,说道:“该喊你爸的人是胜一,我当了他这么多年免费父亲,今天,也是头了。我这一辈子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为了一个‘恩’字,为了一个‘孝’字,痛失所爱,伶仃痛苦,到现在,难道还要为了那愚昧不堪的两个字,把自己的儿子折进去吗?”
他忽然一手扯掉自己的外套,丢到了金老太爷面前的椅子上,便往外走。
见状,金老太爷显然是惊到了,上前喝问:“你这是干什么?你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