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之上,景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江燃打不过他,可这是摇光宗的人…
玉衡宗倒霉,就有人顺口挑衅:“看来贵宗的弟子要输了。”
“这孩子是不是失控了,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注视着影像中的场景,景屿悬着的心突然坠入无底深渊。
半晌,他缓过神,惊疑不定地问:“这弟子叫什么来着?”
傲慢如他,景屿从来不记得摇光宗的任何名字。
旁人奇怪的看他,“他姓时,时见枢,摇光宗柳照座下的小弟子,你忘了?”
“……”
小弟子?景屿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明了不少,他的瞳孔竟是陡然放大。
像是想清了什么,景屿忽而咬牙切齿,转头质问地道:“难道你们想看摇光宗赢?”
“输给一个落魄的小宗,你们的脸上真的挂得住?”
“何况还有当年的那件事,他们就不该拥有参赛的资格!”忙不迭的一通输出后,景屿加重了语气。
“闭嘴!”宁华昭严厉地喝止了他的声音,“他们有没有参赛资格,不是你,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涉及到当年的案子,众宗主面面相觑,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最后,还是一直充当中立派的百疏宗的宗主原梨出了声。
“如果灵州的联盟没有撤销摇光宗的头衔,那就不用我们出手。”
“而且这才是开始,你们还有机会与和灵州对战。”原梨的声线相当和缓,有效的安抚住了暴躁的景屿。
他闭了闭眼,再也没有说话。*
与江燃擦肩而过的,是完全被压制的剑招。
他很久没有生出过这种无力感,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完全看穿,毫无招架之力。
【这家伙…不会要杀了我吧?!】
看着时见枢那双眼睛,江燃十分确定,他与他的师父之间有深仇大恨。
少年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掌握别人的生死居然如此简单。
时见枢想,其实他应该要毁掉江燃的灵根,才算一报还一报。
剑刃冰冷如霜,轻轻地贴住江燃脆弱的皮肤,薄薄的皮肤之下能看见清晰流淌的血液。
时见枢的语气不咸不淡:“我为你有这么一个师父感到可悲。”
“噗。”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袭来,这一瞬间,江燃脆弱的神经几乎绷断。
十秒时间已到,比赛结束。裁判大声地宣告着最后的结果:“胜者!摇光宗,时见枢!”
他没死?他居然没死!
江燃鲁莽揉了揉眼,死里逃生,他渐渐缓过了神。
现在他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头湿漉漉的滴着汗,江燃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几秒,江燃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时见枢的背影。
就在刚才,江燃的第六感疯狂地跳动着告诉他,方才时见枢是真的想杀了他。到底还是不甘心。
江燃出声叫住了他:“等等,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爱屋及乌,恨也是同理,少年惊疑不定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