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雀宗的这波操作近乎白给,盛千愿的行为不但影响烈雀宗的声誉,还涉及到灵州的威严问题。
在有心人看来,这是一次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果然,关于烈雀宗的舆论在外界快速发酵。
【灵州主城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啧,一想到以后,修真界的未来都是这种人来主导,我就感觉两眼一黑。】
【这些人可以说是德不配位了,烈雀宗真的不考虑增加入门考核强度吗?】
【话又说回来,如果烈雀宗这种态度都能赢,我大概要浅浅质疑幕后了。】
解说员宣布结果的瞬间,云挽歌脸色骤然暗沉,那张精致的脸庞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她一刻不停地给失踪人口发消息。
“盛千愿…这死小子,给我回个信啊?!”
不过顷刻,烈雀宗从原本的夺冠大热门转而爆冷,风向两极反转。
她还来不及惋惜,下一场比赛就开始。
但是这次,夏和不会留更多时间给他们犹豫了。
“摇光宗,时见枢。”
“烈雀宗,陆行。”
休息室内。
陆行欲言又止,旋即叹息将长剑出了鞘,“我先上去撑场子,你也别太着急。”
“盛千愿平时就不靠谱,急也没用。”
东野曜并不生气,他的平静与云挽歌形成了鲜明对比。少年翘着二郎腿,还有心思劝慰同门:“歇歇吧,比赛结束了你也联系不上那人。”
云挽歌自然知道,但她就是不甘心,烈雀宗的惩罚可是连坐制的,“我还不想输。”
她抱怨的全程,东野曜一言不发。
他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居高临下地看她焦虑成一团。
“你怎么不说话?”云挽歌终于受不了这种氛围,明明事关全队的荣耀,现在却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东野曜淡声回答:“你知道不?”
云挽歌:“?”
“我见过最蠢的事,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的言语轻飘飘,砸进她的耳朵。
“你——”
云挽歌先是一怔,直到表情失控后,她努力地平息胸腔中的怒火,却还是带出了几分恼意,“你的意思是说我蠢?”
“我说什么了?”东野曜单手撑着墙,反问她,冷薄的眼皮略略掀起,“不过是陈述事实。””
他嘲道:“你挺天真的,云挽歌。”
“不靠自己,只想着让别人来解决问题。”
事实上,这不是东野曜第一次讽刺她了。
云挽歌低头,指甲深深埋入掌心,默不作声。
如果君锦织在,云挽歌当然可以像从前那样忽略他的话,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良久,她说:“我知道我表现得不够出众,但这不是你言语霸凌我的理由。”
“所以,没那个本事,你为什么还要来参赛?”东野曜只是这样逼问她。
“东野,难道当初是我逼你来比赛的?”云挽歌笑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东野曜皱眉,不悦的看她。
“而且,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底细,为什么刚开始不退出?”
许是气到极点了,云挽歌反而沉静了不少,冷眼直视他。
“你只会在逆风的时候指责我,顺风的时候风光都是你们的。”
“平时队里的杂事全是我在管,君锦织的事也是我在照顾,我不管那么多,你们这群白痴哪来的时间修炼?”
他板着脸道:“这不是你落后的理由。”
“…难道你以为我不想进步吗?”云挽歌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到了,她将埋藏已久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那些琐碎的繁事占据了我一半的时间,现在你却觉得没什么…?”
“如果可以,我也想当甩手掌柜,才不乐意做什么辅助!”她的唇边扬起嘲弄的弧度。
“……”
东野曜不理解。
他只是越发觉得她强词夺理,少年依旧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你只是不适合修炼,别人都能一心二用,为什么你不行?”
云挽歌沉默了。
说不通。
根本说不通。
“东野曜,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随意挥霍的资本,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云挽歌指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骂他,哪怕她会失去世家子弟的风范,也不打算松开竖起的中指。她的语气变得艰涩,那双黑亮的眼睛隐约浸出水光,“…灵根不优越就不配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