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捏喉咙?我的喉咙很脆弱…唉,今日所做的事儿也必须为自己薶单,反正哑巴了,最多再被你捏死。
夏阳脸色勾勒出一缕无奈的苦涩的笑,微微闭上了眼睛。
毫无心情搭理夏阳的表情,苏莎搭在夏阳咽喉的手指猛然用力!
“鼓!…”然而未待力道尽数卸下,夏阳本就重伤不堪的咽喉再次濒临破碎,一大口热气腥浓的黑血直接涌出了嘴唇!甚至黑红当中夹杂了些许破碎的骨肉屑末!一种失去般的剧痛席卷,夏阳暴然晕死倒在床榻上。
“啊?!”怎么可能…苏莎惊呆地张大了眼睛…一时间着实惊骇,自己这刚刚用上了力道,便把这小哑巴掐死了?虽然自己的修为比他高很多,但绝对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啊?这点力道,甚至连凡人也掐不死吧。
“死了?”直觉去试探夏阳的鼻息,似乎丝毫也没有了!苏莎的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自己生平的第一次杀人,没想到就是上演在自己的闺房床榻之上,看着一脸惨白无血的夏阳尸体,那口中涌冒的黑血更是狼藉到了胸前的衣衫上…苏莎的身子愈发冰冷,突然间十分害怕起来…
她真是从来没有杀过人。在南门学院中,不是不可以杀人,而杀人都是发生在生死决斗的绝命擂台,那无比血腥的场面,苏莎甚至看都不敢去看一眼…
半晌…花容失色,踟蹰失措,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穿好衣衫,苏莎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逐渐黑沉的夜色,便是开始惊惶的在屋子里翻找起来…试图找个大袋子将夏阳的尸体装运到九鼎城外的一处荒山。
但是,她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焦急而害怕的目光终于看到了自己盛装衣物的行礼袋,匆匆忙忙地将其中的衣衫尽数箜倒出来。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把夏阳装进了大大的行礼袋中。
提起袋子,蹑手蹑脚行到门口,看了看四周了无人影,天色彻底漆黑了,月亮还没升起。
夜风吹打着花木,发出低低的呜呜声,那漆黑中胡乱摇晃的树影更是狰狞可怕一般。苏莎惊骇的内心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打着冷颤生咬冰冷的银牙,少女柔弱兢惧的身姿潜行在漆黑的夜色中,闪过僻静的小道庭廊,往苏家府邸外疾奔…
此刻的夏阳恍如陷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所以他的呼吸很是缓慢,甚至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这种境界令夏阳感到有些熟悉,他很自信自己是非常清醒的。虽然苏莎那随意的一捏,将重创的咽喉再次捏碎了,但似乎又一样,好似自己喉咙里的瘀血被苏莎这一捏反而疏通了些,自己只是身体崩溃导致晕死。但此刻这种感觉似乎又没醒,而且感觉喉咙比前段时间真的好上了太多,以前呼吸也隐隐作痛的感觉,此刻自己居然感觉可以张开嘴巴,喝水也不在话下。。。难道苏莎这一捏,反而让我喉咙恢复了一些?夏阳有点难以置信。
夏阳倦缩在行礼袋中,宛如一个胎息的婴儿般,一动不动,又似乎在悄无声息的动?
出了苏家府邸。苏莎提着夏阳在人迹僻静的深巷里周折的穿梭…一颗心诚惶诚恐着,甚至还带了纠结,自己真的这么无情将这个小哑巴抛尸荒野么?听爹爹说,他可对我苏家有大恩啊…不管了,既然你如同畜牲一般亵渎于我,更无情的毁了我一生名节!…我没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不算无情…
一炷香时间的奔波。夏阳倦缩在行礼袋中的身体悄悄发生了变化。他已经把手轻轻放了自己的嘴唇,手掌中拿着一块漆黑色的石头。
终于出了九鼎城,四周寂静,荒无人烟,苏莎心中的惊惧相对少了一些。没有选择去荒山,苏莎看着脚下荒芜的湿地,穿过这片湿地沼泽,就能到海边了,到时候将小哑巴的尸体抛进大海吧。
大海,儿时寄望的梦啊,没想到今日用血腥的双手来触摸你的胸怀…大海,求求你,就帮我将小哑巴的尸体温柔的接纳了吧,让他安静的远去天涯,这样我心中万分疼痛的愧疚也许会少上一些。
就在这一刻。夏阳手中的黑色菱形石头悄无声息的滑进了张开的嘴巴,并如酥甜的糖果一般,夏阳潜意识将石头轻轻含住。
若是有人能看透这个袋子,定会无比惊奇。只见夏阳微微张开的口中,含住一块菱形的黑色石头,石头居然散发出一缕缕荧黑色亮晶晶的光,那些荧光如同被夏阳吞噬一般,缓慢的向口中深处流绕而去…
呵呵,奇怪,怎么会这么爽?夏阳虽然自以为清醒,却不知道他已经把黑色石头含在口中。只知道,疼痛的喉咙正在被迷人的甘露温柔的浇灌,这种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的灌溉,让夏阳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在十分舒爽的重生?这感觉超然脱尘,却是那般的真实。
不会吧?我夏阳能有这般运气?反倒被苏莎这妮子一爪给捏好了?不是说好一辈子是个哑巴么,怎么这短短的一个月,老天就第二次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到底是考验我背得起还是背不起?…苏莎,你是个好女孩儿,我真的对不起你,那卑劣不堪的行为,我夏阳就是个畜牲!但我会负责的!就凭你治好了我的喉咙!
黑色石头永无休止一般缭绕出荧黑色的光晕,缓缓向夏阳喉咙深处流逝…
夏阳感觉疼痛早已经某一刻就消失了,而那些温柔灌溉的甘露正在生长着自己破碎的喉结,喉骨,黏膜,血肉……
生长着…慢慢的,夏阳又清晰的感觉了,自己的喉咙似乎在无声无息中痊愈了,痊愈了!夏阳简直激动地嘶吼了起来,连胎息的身子都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