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回来后,裴氏早产,宫里也听到了风声,陛下手眼通天,派人从普渡寺的和尚嘴里打听到了些消息,东拼西凑起来便知道答案了,故而这大皇孙都诞下好几日了,宫里头一点赏赐都没有,无人为这新生儿高兴,”崔明薇主动分享更多,“陛下当晚又召了裴丞相,裴丞相知道了女儿伤风败俗这事,所以就算王爷对裴氏不喜甚至刁难,裴丞相也不会管了。”
“原来如此,”君岁宁听完,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二皇兄还留着二皇嫂在府里,说明还是有些情意的。”
“呵,什么情意,”崔明薇看得透彻,“不过是为了牵制裴丞相罢了,这裴相本就是嘉王党的人,只要王爷不休妻,裴相就有愧疚,也会一直效忠,可我看的明白,嘉王不是念旧情的人……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能被偏爱,你别看他现在对我好,可若是我主动害人……”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嘉王不是重情之人,他品性端正时而也古板,御下甚严,不能容许身边的人有坏心。
也正是因为有此品性,他才会是众皇子中最有威望和人心的那个。
也因此,崔明薇才会觉得,君岁宁能获得的幸福很难得,世间少有钟情重情之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子,又有哪个能从一而终。
“但你想要的,是荣誉权力,而非情爱。”君岁宁一语道破,将来若二皇兄登基,崔明薇至少是四妃以上,这正是她想要的。
“是啊,”崔明薇说得惆怅,可人有时候又是贪婪的,若可以,谁不想鱼和熊掌兼得呢,“今日所说之事,也没下人听见,公主切不可说是我说的。”她又嘱托了一遍
君岁宁再三保证,又喝了盏茶,这才起身而去。
……
前院,越庭欲喝了不知多少盏茶,与嘉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是氛围不似开始那样的争锋对麦芒,但总归是没有那么熟悉彼此,话题很快就没了。
“来人,”嘉王对一旁侍从吩咐道,“去看看侧妃那边,她们叙完旧没有。”
侍从退下,嘉王忍不住嘀咕一句,“哪来那么多话。”
“无妨,王爷若有要事,自便即可。”越庭欲不在意地理了理衣摆,面无急色。
嘉王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催,有客在此,嘉王自然不会离去,两人只好继续尴尬地坐着。
“殿下可知春秋门?”越庭欲看向嘉王,见嘉王无所事事便主动找了话题。
“春秋门?”刚才还觉得煎熬的嘉王瞬间便多了些慎重,“或许,老三更清楚些。”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好似意有所指般,越庭欲也没在意,“据臣所知,殿下与敏王关系不错。”
“谁同他关系不错!”说到敏王,嘉王便是一肚子火,又无法向外人发泄,自己咽下的全是气。
从前,嘉王觉得老三对自己恭敬,何况老三却是有些墨水在身上的,收进自己阵营也无不可,总归是兄弟。
可当嘉王撞破普渡寺的那天起,他就没有这个兄弟了!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的妻子,竟是背着他搞在一起不知多久!还暗里谋划着未来和皇位。
呵,莫说老三自己就是个野种,连血脉都有待考究,父皇根本不会传位给一个血脉不明的皇子,现在老三害的他府上也多了个野种。
越庭欲见嘉王突然间满是气性,他敛了敛眸,语气稍淡了些,“兄弟间,有些误会在所难免。”
“哼。”嘉王苦于不能将自己的难堪说给他听,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此时,正厅外,少女踩着雪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