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声一出来,这兰花指一出来,宁珊月在宫中待过那么多年,一瞬便知道这是太监。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这太监一定就是裴昀派来的。她抬了抬手:
“免礼。蓉蓉,带他去马厩,洗马喂马,就干这活儿。”有多远给他扔多远,休想监视她!
小松子蹲了蹲身,无比顺从:“嗻。”
夜里,秦郁楼前脚出了她的院子,小松子便过来了:
“少夫人,您将奴才打发去马厩,这都没什么。反正奴才也是来送信的,说完,您将奴才扔茅房都行。”
宁珊月冷道:“说吧,太子殿下又想干什么。”
小松子道:“殿下说,明日一早,约您游江。”
宁珊月两眼瞪大了去,坚决反对:“我都成婚了,跟外男出去不大好吧?我不去,有失德行。”
小松子笑了笑:“奴才话带到了,奴才去喂马了。”
他的任务不是当说客,更不是给宁珊月讲道理讲后果的,他的任务就是传话。
小松子走了几步,又回来笑嘻嘻的道:
“瞧奴才这猪脑子,说漏了。
殿下吩咐,让少夫人点胭脂描黛眉,务必妆容精致,还需穿水红色的新衣裳,不能被您夫君摸过的新衣裳。”
蓉蓉傻眼:“太子殿下这跟强抢民妇有什么区别?”
宁珊月藏在袖口里的手都攥紧了:
“裴昀,裴昀,我恨不得掐他脖子!
这若是被发现了,我颜面何存,还会被沉塘的。”
她气得一晚上都没睡,敢怒不敢言,如今自己,包括整个宁家的性命都攥在裴昀手上了。
不知道明日如何应付裴昀,如何才能消解他心底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