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母亲却忘恩负义,不但明目张胆的纳小侍,还和你妹妹方妙真的父亲暗渡陈仓,最后为了迎娶他害死了你的父亲。
你母亲不但害死了你父亲,还用你作为借口,每年从你外祖母家得到大笔的钱财,以此来保证你继承人的身份。
而事实上,你这少家长的地位根本就不牢靠,也从来没有被你母亲认可过,你有今天,全靠你自己,靠你的外祖母让你母亲不敢乱来。
而你的母亲这些年可曾给过你一点支持?你那个继父生下来的妹妹方妙真就是个草包。
她除了一些恶心人的下流点子,没有一点本事,她为什么能够一直和你相争,不过是你母亲背后支持罢了。”
方妙晴眼睛血红,抿着嘴看着亓官双双,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生病暴毙的。
方妙晴的母亲对她不好,方妙晴对自己这个从小就是严母的母亲也是惧怕大过亲近,和对父亲的感情更是完全不能比。
方妙晴还记得,她的父亲是个十分温柔的男人,自己小的时候如果生病父亲就会衣不解带,整夜整夜不睡觉的守着她,直到她病好为止。
印象最深刻的是六岁的那一年,方妙晴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母亲,她和父亲两个人被母亲赶出家门,强行送去了庄子上居住。
那时候正好是冬日,庄子上冷的很,房屋单薄破烂,门甚至都关不严,窗户门缝里不停的往屋子里灌风。
无论她和父亲怎么点火盆都不暖,因为太冷了,方妙晴去了庄子上没几日就病了,病的很严重,半夜发起了高烧。那个时候,方妙晴的父亲求人去给她请个郎中,可是庄子里的下人欺负方妙晴的父亲不受宠,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方妙晴的父亲绝望的哭着跪在地上求她们,可是没有人可怜他。
求不动人,方妙晴的父亲就背着方妙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从庄子跑出去,找到了附近镇上的郎中家里,才算是把方妙晴的病给治了。
方妙晴记得自己躺在床上,透过漏风的门缝,看着父亲单薄的跪在雪地里求人的卑微样子,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什么是心痛。
她也记得自己烧的浑身滚烫,却冷的打颤的伏在父亲瘦弱的背上,被他背着奔跑在雪地中的感觉。
那一次方妙晴好了之后,她父亲就大病了一场,足足半年都在养病。
虽然因为生病的原因,怕方妙晴和她父亲死在庄子上,她的母亲派人把她和父亲接回了家里,可从那以后,方妙晴的心里对母亲就起了疙瘩。
但是方妙晴受到的孝顺教育让她无法对母亲不孝,所以这么多年,方妙晴都保持着对母亲尊敬而不亲近的态度。
父亲为了她病了那一场之后,没过两年,就在方妙晴和母亲外出学习如何巡查生意的时候暴毙身亡了。
而最让方妙晴冷心的是,父亲死后不过三个月,她的母亲就迎娶了继室正君,从那以后,方妙晴对母亲就更加冷心。
但是无论如何冷心,方妙晴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母亲害死的!甚至自己的外祖母到现在还因为自己被母亲派人年年吸血!
方妙晴的身子一直在抖动,她的严重是深深的悲哀和压制又压制的仇恨,如果说对母亲是被迫遵循孝道,对于父亲就是方妙晴心中不能碰的痛。
没有人知道,方妙晴其实一直都在自责,自责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让父亲在雪天里受凉重病,也许父亲不会暴毙。
方妙晴咬着牙,还在继续挣扎着不肯相信:“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白纸黑字加上你的几句空话,如此就让我相信你是我母亲害死我父亲,也太牵强了。”
亓官双双嘴角轻挑,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打纸放在了方妙晴的面前:“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空口白牙的一句话。
这里面有所有能够为我说的这些话作证的人所居住的地方,你可以派人去找,然后一一求证我说的是真是假”
方妙晴父亲的事情,是上辈子亓官双双和方家缠斗,为了击败方家派人去调查方家把柄的时候,无意中查出来的。包括这些证人所在的地方,上辈子的亓官双双就是带着这些证人,找到了方妙晴,然后说服方妙晴和她一起联手弄垮了方家的。
方妙晴的心里,父亲的位置绝对比母亲重要无数倍,所以亓官双双确定,为了自己的父亲,方妙晴这辈子一定会和她合作。
亓官双双看着颤抖着手去拿那些证人地址的方妙晴,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道:“我这几日都住在这里,等你求证之后,可以来别院找我。”
方妙晴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那一打纸,神思恍惚的离开了别院,亓宫双双闭了闭眼,长长的出了口气。
方妙晴求证的速度很快,三天之后,她就再次来到了亓官双双的别院来找她,只是这一次方妙晴的精气神明显和上次大不一样了。
上一次来的方妙晴看着十分的精神,可是如今不过短短三天,方妙晴看着就憔悴了很多,脸颊都肉眼可见的消瘦了,眼神更是诡异的平静中压着疯狂。
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对亓官双双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搞垮方家?”
亓官双双也没卖关子,直接点头:“不错,亓官家和方家已经结怨,看你母亲对方妙真的宠爱程度,日后必然麻烦不断。
所以与其等着你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我的麻烦,还不如提前把这麻烦解决在萌芽之中。
其实你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我给了知府三十万两银子,让知府大人权利追查赌坊张老板一家的死因。
这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干的,方妙晴,虽然你母亲没有支持你,但是你的确不是个简单人,方家很大一部分势力你已经接手了吧。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十分的简单,让这些势力脱离方家,让知府的调查进行顺利,方家罪证确凿就可以了。”
方妙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亓官双双,半晌突然哈哈笑了两声:“亓官双双,你可够狠的,你这是想要让方家死啊。
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忙,毕竟,我可也是方家的人,这事要是罪证落实,我也逃不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