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次的禁林之旅帕斯蒂尔都没再见过那只黑狗。而她谨记它的告诫,不敢踏足更深的地方。冒险的代价是本就岌岌可危的睡眠变得更加匮乏,她不得不用提神剂来避免在课堂上打瞌睡。
“你每天晚上到底去干嘛了?”古代如尼文课上,帕斯蒂尔第三次用额头亲吻课本,拉维亚·海登紧抿着唇托住了她的脸颊。
拉维亚的手指冰凉,手心却是暖暖的。神奇,帕斯蒂尔半梦半醒间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嘿,我想确认一下你没有被施夺魂咒对吧?你上周还抱怨古代如尼文不仅晦涩难懂要复习的东西还很多是不是?结果你现在就在这睡大觉!”拉维亚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女理了理茶褐色的长发,很显然她在尽力让昏昏沉沉的生活明亮起来了,耳朵上戴满了亮晶晶银闪闪的耳饰。“哦,梅林的钻戒。”
“意外......”帕斯蒂尔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这节课已经过了大半,猛地想起来今天早上忘记喝提神剂了,“意外。”
她正襟危坐起来,从书包里搜出提神剂麻木地灌下去,“味道不怎么样,也许我下次应该尝试咖啡......”
“行了,快打起精神好吗?如果你实在没有什么动力的话,暑假我请你去看滚石的演出怎么样?”压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拉维亚语气中的雀跃,帕斯蒂尔觉得那副金丝边眼镜的背后一定闪着兴奋的光芒。她突然感到一阵歉疚,因为她对乐队的兴趣很显然没有拉维亚想象中的那么大,事实上她也如实相告了。
“哦拉维亚,不得不说,这个动力约等于没有。”
“为什么?!”帕斯蒂尔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抓住了,“哦对,我突然发现你已经很久没有戴你的耳机了,虽然它有点傻气,但我觉得......”
一般情况下帕斯蒂尔不会选择打断别人说话,但她此时不得不这么做——“它怎么就傻气了?”感谢梅林,她大概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怎么看她的了,虽然她并不在意。
“哦没有,我是要说,我觉得你还是戴着耳机的时候更吸引我一些。”拉维亚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你是一个骗子,你可能只是喜欢听音乐而已,你根本不在乎它们是哪个乐队的。”
帕斯蒂尔轻抿嘴唇,含着歉意的微笑连缀着酒窝,眨巴着眼睛望向她。拉维亚红着脸别过了头,她老早就觉得她很会撒娇——但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哦上帝啊!她只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反正她会很期待暑假的乐队演出的。
“所以你晚上到底干嘛去了?”下课铃声响起后,拉维亚边整理书包边问道,课堂上她不容许太多的开小差,但该问的事情一定不会忘记。
“亲爱的,我赌七个西可,你下学期一定会是我们学院的级长。”拉维亚是典型的能把学习和娱乐分开的例子,她气势汹汹盘问的样子让帕斯蒂尔怀疑她会是那种毫不手软给自己学院扣50分的级长,平日里克米里娅因为没有起色的学业不少次被拉维亚教导过,克米里娅还因此抱怨过拉维亚像她的妈妈。
“是吗?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拉维亚颇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然而话题没能被成功转移,“不过我可不会因此包庇好朋友,帕西,提前打个关照,如果被我发现你夜游什么的话,我是不会当作没看见的哦?”
帕斯蒂尔讪笑一下,表示绝不可能——她绝不可能让她发现的。
她们回到拉文克劳休息室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诡异,十几道视线不约而同地投来,然后又像回避什么似的收了回去。雪莉和辛狄欲言又止地望着帕斯蒂尔,最终朝她点了点头,目光满含同情和安慰。
走到克米里娅和潘多拉还有阿克莱特坐着的沙发旁,迎上几人好奇又担忧的目光,帕斯蒂尔才意识到她可能又陷入某种不自知的风波中了。她认命般地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