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最后一天,北风以五米每秒的时速在金门市胡作非为。
叶城早早起来,开车去商铺买了一箱茅台和两盒庞师傅的酥饼放入后备箱,他今天要去悦榕山庄看望他的爷爷叶真。
说起叶真,颇有名气,响当当的国画大师,是中国画家协会的返聘理事长,他有好几幅代表画作被收入国家博物馆珍藏,是名副其实的老艺术家。
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精神矍铄,身体老当益壮,喝半斤酒都不在话下,叶城定期会送酒过去给叶真,不过,爷孙见面一半时间其乐融融,一半时间是叶真对其子其孙没有继承其衣钵的感慨。
叶城无力反驳,画画的基因没有遗传给他,他也没办法,但遗传给叶清华了,叶清华画得一手好画,但其志不在此,非要走上仕途,要怪就怪郝文静的父亲,非要提拔女婿进入官场,,遂叶清华放弃了艺术,选择了政治弄权,这才是真正意义的跨界。
叶城跟叶真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遗传是门玄学,强迫不来。
叶真听助理说叶城带了茅台酒来看他,喜出望外,叶城知道已经两个多月未曾来过了。
“爷爷,您没生我气吧。”
“生你气的话,我就找你奶奶去了。”叶真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本书画的刊物,也没抬头看他。
“看您说的什么话,我这段时间忙,以后保证一个星期来一次。”
“没事,你比你爹强,他来只会带各种补品,一瓶酒都不给我带。”
叶真把刊物放下,戴上老花镜,虽脸上已有岁月雕刻的褶皱,但从五官可看出他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抻着头使劲看了看叶城,“你又是一个人来的。”
“下次会带一个女朋友来看您。”
“下次?你说了多少个下次了?你爸不跟你急,郝文静呢?已经不作为了?”
“您看您,好不容易来看您一趟,您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城坐到叶真的身边,撒了娇,“爷,我求你个事呗!我查过湖心疗养院的门院长曾经在美术学院任教,是您的门生,我想请他帮忙进疗养院见个人,您方便给门院长说说呗。”
“门新问啊?”叶真歪头想了想,“他可不具备画国画的天赋,跟我学了一年有余,毫无笔触,转头去学画西洋油画,倒是小有作为,不过,他总借着我是他出道师父的名义在外面宣扬自己,我不喜此人。”
叶城挠了挠头,“您不喜,但您要说句话,他肯定应承您。”
“你去湖心疗养院见谁?那个疗养院当时还找我做招牌,我婉拒了,那里明面上疗养院,私下就是有钱人的聚集地。”“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她家人住在里面,她没有权限进去探望,我帮她一把。”
叶真眉眼下弯,笑意浓浓,“是你女朋友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再不结婚,我给你的婚房都快变老房子了。”
“是,女朋友,她这个事,您说有没有戏?”
“有,当然有,这个你看看。”叶真从桌子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叶城。
“你赶个巧劲,明天湖心疗养院有个公益画展捐款活动,我是特邀嘉宾,你带你女朋友一起跟我过去。”
“我明天休假结束,让她跟着您就行。”
叶真不由得吐槽他,“你这工作能找到女朋友也怪不容易的,女孩子,需要陪伴的,郝文静没教你?”
叶城没办法只好哄骗叶真,“爷,这个事我妈还不知道,您先替我保密,还有她叫萧浅,您最好别提我跟她的事,昨天我们刚闹了点别扭。”
“难怪你说明天去不了,行吧!我不提,但我得替郝文静把把关,要是这女孩人品不好,脾气差,可娶不得。”
“放心,爷爷,她特别好。”
这事敲定之后,叶城陪叶真吃了午饭待到下午才离开悦榕山庄。
开车出来后,他给萧浅发了信息,并提醒她今天看电影的事。
但萧浅没有给他回复。
天色明亮,火光和浓烟却在此时此刻吞噬着心灵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