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快跪下。”
陈老汉看了孙子陈小阳一眼,接着面向狄仁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县太爷啊,老汉有冤屈。”
说罢,陈老汉伸手擦了擦眼泪。
陈小阳模仿陈老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狄仁杰柔和地看着二人,“这位乡邻,请坐下说。”
陈老汉犹豫不定。
狄浦走过去扶起陈老汉,拉起陈小阳。将二人带到西边的客位,让其坐下。接着将两杯茶水放在座位旁的茶几上。
陈老汉唯唯诺诺地点头感谢。
狄浦客气一番,转身走到书案旁坐下。然后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狄仁杰见那老者五十岁上下年纪,满脸皱纹,容貌苍老,言语拘谨,知道是个历经沧桑的农民。
“请问这位老人家,姓甚名谁?作何营生?家住哪里?”
那老者慌忙起身,紧张地有点哆嗦。
“老汉姓陈,没有名字,因小时候长得老,自小就被喊作陈老汉,一直以来以种植瓜果为生。”
稍作停顿。
“住在常乐县西城门二十五里路远近的陈家庄。”
狄仁杰抬了抬手,示意陈老汉坐下。
“这位是您的孙子吧?”狄仁杰又看了看与陈老汉同来的小孩。
“是的,县太爷。”陈老汉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水。
“陈老汉,你的儿子呢?他怎么不来报案?还麻烦您前来一趟。”
陈老汉的脸上顿时现出悲伤,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转。
沉默了好一阵子。
“儿媳生小阳时,难产而死。”
陈老汉叹了一口气。
“小阳三岁时,儿子在村外河里游玩,不幸溺水而亡。现在只剩下我和小阳,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屋里其余众人都很同情这祖孙二人。
片刻之后。
待陈老汉心情平复,狄仁杰再次询问,“陈老汉,不知因为何事前来报案?”
陈老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接着,他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来。
“回县太爷的话,老汉的葡萄被一伙强盗毁坏了,再也没法售卖。犹豫再三,这才敢来向县太爷申冤。”
“一伙强盗?他们有多少人。”
“启禀县太爷,总共有八九个吧!”
狄仁杰心中隐约可知,于是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个络腮胡?”
陈老汉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眨巴眨巴眼睛,“县太爷,您是怎么知道的?”“陈老汉,具体说一说,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昨天中午时分,老汉在瓜果田的葡萄架下睡午觉。”
蒋老八低头回忆了片刻,又抬起头开始讲述。
在葡萄架下,老汉六岁的孙子——陈小阳,采了一颗大葡萄放入口中。
他用力一咬,顿时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
不多时,陈小阳不经意的扭头一瞥。
看到远处的小路上,一团模糊的人影朝着葡萄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