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外,隋军营帐连绵数十里,旌旗猎猎,战鼓隆隆。杨广身穿龙袍,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江南平定在即,他心中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陛下,高丽国使节求见。”一名侍卫走上高台,躬身禀报道。
高丽?杨广剑眉微蹙,这个弹丸小国,竟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不见!让他们滚回去!”
“陛下,”一旁的杨素低声劝谏道,“高丽使节不远万里前来,不见恐有不妥,不如先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杨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宣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一名头戴高冠,身穿锦袍的高丽使节在几名侍卫的带领下走上高台,他面容白净,留着两撇八字胡,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走到杨广面前,躬身行礼,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外臣高丽使节金正浩,参见大隋皇帝陛下。”
“免礼,赐座。”杨广淡淡地说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金正浩,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金正浩落座后,从袖中取出一封国书,双手呈上,“外臣此番前来,是奉我国国王之命,向陛下递交国书。”
杨广接过国书,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国书上,高丽国王不仅对隋朝之前的援助表示感谢,还提出了割让辽东部分土地,以及限制与周边国家贸易的要求。
“大胆!”杨广猛地将国书拍在桌上,怒声喝道,“高丽蕞尔小国,竟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你们是想挑衅大隋的天威吗?!”
金正浩面对杨广的怒火,却是不慌不忙,他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息怒,外臣只是奉命行事,将我国国王的意思传达给陛下罢了。至于陛下是否答应,那是大隋的内政,外臣无权干涉。”
“哼!”杨广怒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你们国王是什么意思,朕岂会不知?无非是想趁火打劫,从我大隋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陛下明鉴。”杨素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高丽此举,分明是在试探我大隋的底线。若是我们这次退让了,日后他们必然会得寸进尺,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那依越国公之见,该如何应对?”杨广强压着怒火,问道。
“老臣以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杨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高丽不过弹丸小国,竟敢如此嚣张,不如直接出兵,将其灭国,以儆效尤!”
“不可!”杨广还未说话,一旁的韩擒虎却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反对道,“陛下,末将愿领兵前往,踏平高丽,将那狂妄之徒的头颅献于陛下面前!”
杨广眉头紧锁,他何尝不想给高丽一个教训,但此时江南尚未完全平定,若是再起战端,势必会拖延平叛的进程,得不偿失。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陛下,”一直沉默不语的于仲文突然开口,语气不疾不徐,“臣以为,此事可徐徐图之。”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高丽此番前来,无非是想趁火打劫,我朝若是一味强硬,恐激怒对方,得不偿失。不如先稳住他们,待江南平定之后,再做计较。”于仲文的建议,令杨广眼前一亮。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怒火难平,一时间难以做出理智的判断。
“于大人所言有理,”杨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稳住高丽?”
“陛下可先答应他们部分要求,以示诚意,”于仲文胸有成竹地说道,“比如,可以答应限制对周边国家的贸易,但绝不能割让领土。同时,暗中加强辽东地区的防御,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