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们会让她这么简单离开?”,顾潮生说的有些气愤,更多的是不信任;
沈老太君意味不明的笑道;“昨日你离开后,她寻死觅活的要去见她母亲,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让她去,但是她趁机跑了,下人找了半宿也没见到人,大概是怕江州府沦陷,我这个老婆子护不住她吧”;
顾瑾凡忍着怒气道:“你没告诉她,我要带她一起走吗”;
“我们这位姨太太有主意的很,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跟你一起离开呢”,崔妈妈帮腔道;
“算了,我自会去找她,可是你们最好别耍我”,顾瑾凡丢下这句话,气冲冲的离开了;
何以棠转身离开了片场,她不知道顾潮生做的这些,还怨恨了他好久;
顾潮生带着船票来的头一天晚上,沈老太君就要发作她,而她,提前得到了消息;
那天晚上,她刚准备睡觉,突然有人急促的拍着院门,她心慌不已,走上前隔着门问道:“谁啊”;
“是我,以棠先生”;
是沈思成!
沈思成压着惊慌,小声说道:“你别开门,听我说”;
何以棠将耳朵凑到门边,沈思成继续说道:“祖母疯了,说要把你沉井,现在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后园的井是个旱井,如果她们真的那么做了,你在里面别害怕,我会设法通知你那个朋友,最多两日,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你听到了吗,以棠先生!”;
他这么说,何以棠怎么会不害怕,她连黑夜都觉得难熬,更何况是在井中,她想开门,但是又不敢开,只能捂着嘴痛哭;
夜半,院中有了动静,听声音好像是从外面跳进来的,然后是开门声,几道脚步声快步走近,门被猛地踹开;
沈老太君在崔黄二人的服侍下,坐在堂中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何以棠说道:“身契已签,你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魂,如今四处动乱,我也不忍你与我们四处奔波,索性干干净净守在这园中,你觉得好是不好”;
何以棠当然觉得不好,只是怨怼的看着她;
沈老太君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心狠了”;
说着看了崔妈妈一眼,这一下,何以棠才明白,何谓练家子,何以棠被她很轻松的钳制住了,拖拽着往后院去,黄妈妈扶着沈老太君走在她身后,她挣扎不得,只能被迫到了后院;井上的封石已经被移开了,沈思成说的没错,她们真的疯了,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还要这样磋磨她;
崔妈妈最后看了一眼沈老太君,对方点头后,她将何以棠推了下去,这就是何以棠关于三人最后的记忆;
而她今天就要拍这一场戏,工作人员还在布置,何以棠坐在长廊下,看着那口井已经开始发抖了;
她不知道当工作人员下去,会不会看到她的一副白骨;
紧紧攥着手,汗津津的手心彰显她的紧张,看着一个个工作人员下去,何以棠忽然鼓起勇气,走到了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