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可能因为他是外来者,剧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动他,只能通过限制他的自由阻止他继续破坏剧情。
不然为什么七年前一直在反抗的人是他,最后他相安无事,出事的却是其他人。
这七年间每一次午夜梦回月景戌都在后悔,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出事的人是自己,反正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说不定死了之后还能回家。
虽然那个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会把这个长相和牧云澈一模一样的奴隶留下来也不过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了。
牧云澈已经被从这个世界抹杀,除了他这个没办法被剧情影响的外来者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他,所以不可能是哪个势力为了算计他特地找出来的人。
那么这个奴隶的出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月景戌不相信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这样的巧合,每一件事情的发生背后都有深意。
并且能够做到创造出一个与已经被抹杀之人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这个世界的意识能做到。
那么它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仅做了,还把这个同牧云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送到他面前来,什么意思?
他抽出了一直被他藏在衣服下面的项链,上面的戒指与他右手上戴着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
“你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呢……牧云澈,我欠你一条命,你不回来我怎么赔给你……”
月景戌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世界的意识就像是一个主宰,而他无论再强大,在主宰面前终究只是一个楼蚁。
他没办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永远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从他眼前逝去。
而这个主宰不仅玩弄别人的命运,现在还想要玩弄人心。
他对牧云澈的感情,难道仅仅就是因为那张脸吗?
世界的意识就像是一道永远遵循着规律而走的程序,他不懂人的感情,他只知道程序出现了问题,就一定要用各种手段去拨乱反正,牧云澈的消失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泪水滴落在素银的戒指上,他狠狠擦了一把脸,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片刻他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又变回了那个身上背负着许多责任的二皇子。
他走出军帐,慕敛就在外面等着他,看见他的手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月景戌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听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让人把我这收拾一下吧,走,我们去牢里看看。”
只要牧云澈一天不在,那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是月景戌永远的噩梦。
可他没办法逃避,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一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只要他继续追究下去还能找到救回牧云澈的方法。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尝试用各种方法去改变剧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殿下,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月景戌摇了摇头:“先不用,这样也正好,本王怕待会忍不住对他动手,直接把人给杀了。”
慕敛还是第一次在月景戌身上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性,他算是越来越想不明白那个奴隶到底怎么惹到他们殿下了。
忽然,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地询问月景戌:“殿下,我们以前在月都的时候有认识过什么姓牧的人吗?牧羊的牧。”
月景戌脚步一顿,他的心脏狂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慕敛:“你说什么?”
慕敛不知道他怎么,今天的月景戌真的非常奇怪,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之前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刚刚去牢里看了看,顺便问了几句,那个奴隶叫牧渟,老大我跟你说他真的非常不对劲,明明是个奴隶,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世家公子的风范,问他从哪来家中可还有亲人,他说他不记得了,这种话谁信谁是傻子!”
“哦对了,我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很眼熟,总觉得以前好像见过类似的人,而且应该也是姓牧,可是我完全记不起来了。”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慕敛与月景戌相处还是非常随意的,露出一个标准的纨绔式笑容,看得月景戌想揍他一顿。
“毕竟咱们这种人,跟那些克己守礼的端方公子最是合不来,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你记得吗?”